禹政道:“要是这川流箭阵言过其实,到时候反受其害,怎么办?”南宫浴叹道:“正所谓福祸相依,川流箭阵能不能派上用场,这就看咱们的造化了。”花不暖微微一笑,抢着说道:“大将军这计策,虽说冒险,但总也是一个出奇制胜的好法子。”南宫浴点了点头,朗声说道:“花不暖说得对,老夫便是要出奇制胜,只是当年花自在督造成这川流箭阵后,曾留下启用之法,并再三叮嘱,川流箭阵内藏石室,其中枢机括精妙无比,切不可妄动。”

南宫烛听了这番话,脸露惊疑,缓缓道:“大将军可是要我们守护中枢石室?”南宫浴沉声道:“正是,如今南关城东西南北四门都有玄山军围堵,你们须各领一队人马紧守城门,待敌军悉数进攻时,方才启动川流箭阵。非但如此,你们更须时刻看紧中枢石室,切不能被敌军趁乱毁坏。嗯,夜深了,你们各自回去吃饱睡足,明日方才有精力打仗。”众人闻得这话,不禁肃然而立,齐声领命。

花不暖随着众人在厅堂内吃饱喝足,顿感困乏,又觉衣衫污秽血腥,便要离席而去,城府仆从投前带路,将他引入城府内院,院中遍地奇花异草,假山翠竹,俨然一座大园林。花不暖随着仆从曲曲折折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座大屋舍前。到了屋内,仆从低声问道:“花公子,这房间怎样?”花不暖随意打量房中摆设,只觉花团锦簇,布置考究,点头笑道:“甚好!甚好!”仆从指着屏风后头,微笑道:“花公子,屏风后早已备好艾草热汤,给您解乏,干净衣物也给您预备好了。”顿了一顿,又道:“公子倘若有事,尽管吩咐,我自会安排妥当。”

花不暖见仆从退出房去,这才栓好房门,走到屏风后头,褪去衣裳,坐在浴桶内泡澡,但觉清香袅袅,如同置身于香软仙境。他叹了口气,心道:“也不知郗妹妹现在可好。”想起昔日那个荒野少女的娇美模样,忽而连她的秀眉长发也记得清清楚楚,忽而又觉她只是梦境中人,不似真实存在。他伸出左手,从血迹斑斑的白衫中轻轻抽出那管竹笛,忍不住吹了起来,依旧是那曲《崖头逢》。

忽听房门上有嗝嗝之声,花不暖歇住笛音,呆了一呆,只道是仆从,问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屏风后一个清亮的嗓子道:“深夜吹笛,叫人如何安歇?”花不暖一愣,回转身来,烛光下人影晃动,屏风后走出三人,站在身前。花不暖陡然一惊,向后仰靠在浴桶上。这三人身披甲胄,手握长剑,都是金司城军卒打扮。花不暖左右一瞧,忙道:“你们进错房了。”方要起身,右侧两人转过身去,齐声骂道:“下流痞子!”最左侧那高大汉子大笑一声,大步上前,爽落落往长椅上一坐,顺势摘掉头上钢盔,斜眼瞧向花不暖。花不暖仔细一看,烛光下这汉子眉目坚挺,形相俊朗,正是阔别已久的水风,冲口叫道:“疯子哥,你怎么来了?”水风瞧着那两人低头不语,神情古怪,便笑道:“不暖,我们还是等你穿搭好,再来叙话。”说着,将那两人引进屋内。

花不暖见到水风十分欢喜,也无心耽搁,飞快穿好衣衫,大跨步从屏风后走出,瞧见水风,大喜叫道:“没想到你能来南关城,真叫人意想不到。”两人走近,拥在一处,二人互道数年历经之事。水风说起五年前赤沙河被扭脱臂膀之后事,花不暖才知一别数年,水风日夜不辍的修习西岩道场术法,早已踏入咒驭三境。此番玄山城安王命米渤大将军统兵攻打南关城,随军出征的便是莫刚、水乘二、水乘三、钱丙坤等西岩道场三境修为高手。

忽听一个声音幽幽道:“疯子哥,这就是你的好表弟呀?哼,只顾着兄弟叙旧,也不请我们姐妹喝一杯清茶。”说话声音甜美动听。花不暖转过头来,循声望去,只见屏风前站着两个少女,头前说话的那个正笑嘻嘻的斜眼瞅着自己,另一个则抿着嘴,红晕着双颊不作声,两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长得甚是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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