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护卫听到叫唤一拥而入,将花不暖按住,正要拖出门去斩首。梁长老等大觉观弟子大吃一惊,都站起身来,神色冷峻。梁长老急道:“臭小子不知进退,还不快跪下认错!”花不暖见梁长老劝阻,暗想楚伯伯受伤确是因己而起,呆愣片刻,双膝跪地,叫道:“弟子知错,但凭师父责罚。”南宫烛心中烦恼,双眉倒竖,扬声道:“很好,很好!有骨气,既然如此,还不拖出去斩首。”

忽听南宫浴道:“且慢。”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他缓缓站起,沉声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且放过他这次。”形势至此,他不得不挺身而出,救下花不暖。南宫烛精明能干,闻言挥手道:“既然大将军有令,暂且记下了。此后若有再犯,并作一处重罚!”花不暖应了一声:“是,师父!”站起身来,转头望向南宫浴,见他眉头深锁,似有无限愁苦,不由暗自懊恼,出城救助楚大力本是意气之举,此时方才醒悟,两军交战,一念之差便会断送许多将士性命。禹政见众人围着南宫浴,久不言语,一时按捺不住,冲口而出:“大将军,如今大敌当前,还须早谋御敌之策,我等也好早做准备。”

南宫浴正苦思冥想,被他一问,只点了点头,沉吟半晌,理清了思绪,这才正色道:“玄山军先夺赤沙河,再攻南关城,这时锐气正盛,我们务必守得十日,待敌军士气衰竭,我们方有退敌之机。”这番话一字一句的说出,众人均是精神大振,都觉得见解甚是高明,纷纷点头应承。南宫浴正要再说,蒙获忽道:“大将军,这等军国大计,我人贱位卑,本不可妄言,只是生死存亡之际,便不得不直言了。”众人面面相觑,蒙获迟疑道:“玄山兵将甚多,死守艰难,昨日一战便可窥出端倪。”梁长老听蒙获道出心中忧虑,闻言接口道:“蒙获所言极是,眼下守城最要紧的,一是粮草,二是兵力布防。”转身对南宫浴道:“大将军,你说怎么办?”

南宫浴眉头一皱,沉吟片刻,一拍大腿,说道:“诸位,玄山既要与我金司恶战到底,咱们只好奉陪。要说城中粮草,大可不必忧愁,少说还能供应二十余日,至于兵力布防,你们要是能齐心协力,守城十日也并非不可能。”南宫烛闻言忙道:“大将军既有主意,大觉观弟子既不怕苦,也不惧死,定当一一照办。”花不暖、禹政、蒙获也昂起头来,齐声道:“定当一一照办!”南宫浴见他们斗志昂扬,微微一笑,问道:“不论如何苦,都能办到?”大觉观众人齐声道:“大将军有命,无有不遵!”南宫浴道:“这是孤注一掷之计,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一人麻痹大意,南关城必破!”这番话字字铿锵,令人不由热血上涌。南宫烛接口道:“快些说来听!”

南宫浴背负双手,一脸严肃,在房内踱着方步,走来走去。花不暖等都不敢吱声。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浴忽然叫道:“这个守城之法,靠的是你们有耐性,并非靠搏杀拼命的勇猛。这番交战,若在咒印术法上比斗,咱们万难取胜。”众人越听越糊涂,心中都想:“两军交战不靠咒印术法,不靠血性厮杀,要靠什么耐性?”南宫浴沉声道:“归根结底,兵力咱们还是弱于玄山军,万般无奈之下,咱们只有靠川流箭阵压制敌军了!”众人听他说出“川流箭阵”四字,只惊得目瞪口呆。

花不暖哈哈一笑,跟着又催促道:“大将军,快说,川流箭阵有多厉害。”南宫浴摇头道:“川流箭阵自你阿爹创建以后,从未使用,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威力。”转身向着众人,说道:“二十年前,金司王城收到密报,说玄山城举兵二十万来侵犯金司城,想将金司城一举夺下。”花不暖暗叹一声,心想:“玄山城野心真大。”南宫浴续道:“眼看便有亡国之祸,王上得知这件大事后,紧急传唤群臣商议对策。彼时花自在统管神弓监,王上听说大偃师已精研成一件守城大杀器,细加算计下,明里命老夫日夜兼程赶到这南关城迎敌,暗中又委派大偃师亲自在南关城督造这件大杀器,不料玄山城却并未出兵攻打金司城,如此这件大杀器便隐藏起来,并未出世。”

众人听到南关城有件大杀器,都忍不住暗自欣喜,又不禁忐忑不安,金司城数百年来屡受玄山城凌辱,死在玄山军利刃下的军民不在少数。如今玄山军举十万大军合围南关城,这川流箭阵倘若没有诺大威力,金司军如何能是玄山军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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