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带你来的。”

陈之流偷偷挥了挥拳,“别小看人,我可也懂点道法的!”

大师摇了摇头,叹道:“这次真的非同小可啊。”

两人带着不同的忧虑,终于到了厢房前。只见眼前早已摆好了法坛,数个小厮立在两旁。

王福停止了夸耀,对二人拱手道:“容小姐和小少爷现在正在厢房内,因现在正午暴晒,就不便带二人出来,大师您看是否可以就在房前作法祈福?”

“自然可以,麻烦王管家领路了。”

陈之流便一件件掏出作法器,至于桃木剑等降魔除妖之物,则暂时放于其内,然后将器具摆好,又将法坛作了道门摆设,方才站到小厮的一旁,等待海量大师行动。

海量大师整理了一下道袍,环顾四周,心中不安越显。他双指夹起一小叠黄纸,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一指。“嘭”的一声,黄纸无火而自燃。

大师将纸向天空抛洒而去,随后拿起坛上的法器拂尘,向四周挥动。

“邪魔妖物,速不可犯!”挥向厢房。

“疾疫毒攻,不得如往!”挥向小厮。

这是“辟邪”。

海量大师又效法前面所作步骤,随后挥向后方。

“祈令福同!”

挥向厢房,“天地真君,寿长泰岳,莫敢不从!”

放下拂尘,海量大师又拿起道铃,边摇晃边喃喃言语。

如此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海量大师才停了下来。他抹了一把汗,接过陈之流递上的水。

“大师,结束了吗?”王福小心翼翼的试问道。

放下水杯,海量大师作了个稽首,“贫道已为此间母子祈福,王管家足可放心。”说罢掏出怀中的小小的符包道,“这是贫道日夜摆于祭坛上的香薰符包,王管家可交予母子,有安魂养心之功效。”

“麻烦大师了!”王福小心翼翼的接过符包,“大师如此劳苦,不如先回我府客房休憩片刻,吃完晚饭再回李府?”

“呵呵,不了不了,家中尚有公事要忙,就不劳烦您了?”海量大师摆了摆手。

“那就有劳二位了,我来送二位出门。”王福作了个请的手势,海量大师便跟着他走了。

陈之流忙收拾好东西,正欲赶上二人,可忍不住好奇看向立在原处低头不语的小厮。

“这四人从我们到这里开始,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累吗?”

似察觉到注视的目光,其中小厮抬起头,只见他渗人的笑着,面无人色,更可怕的是,他的瞳孔竟然全部斑白。

陈之流看了一眼慌忙跑向海量大师,忙在他耳边低语,“不对劲,真不对劲!那四个小厮……”

陈之流停下了话,他只见海量大师正抬头看向天空。本该是澄亮的天空,却缓慢褪去了阳光,一层层昏暗压下来。

“这是……”陈之流喃喃问道。

“食月。”海量大师再作掐指,“不该啊,不该是今天。”

“竟然是天狗食月!”王福看着被慢慢遮盖的太阳,忍不住叹道。

天狗食月,可谓千年奇观,正好让他们赶上。

海量大师没管陈之流方才的耳语,当机立断道:“赶快走!”说罢加快了步伐。

“大师,怎么走这么快了?”王福立马跟上二人。

“王管家,我二人有事要回去处理,你就不必再相送了。”

“好吧!那就怒不相送了。”王管家只好作个揖,目送二人离开。

“大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原本二人是疾走,现在却是狂奔了。

“你仔细感受四周,是否觉得气温大变。”

陈之流仔细体会,“变冷了!”

“没错,如果我没有算错,这是妖气要开始盛行了。”

“有妖怪要出来了?”

“不,不哪更可怕,是有人要化妖!”海量大师又道,“若只是天生妖孽,则仅是妖物,倘若是人化妖,则是为邪!”

“妖易诛,邪难除。”

“我们身为道士,不应该斩妖除魔的吗?”

海量大师翻了个白眼,“你师傅教了你这句话,那他还有没有教你另一句?”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这邪物这么强?大师你也打不过?”

“天狗食月,妖气盛极,非我所能也。况且今日不该是天狗食月的日子啊。”

陈之流心中亦开始恐惧起来,不由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停!”海量大师突然停了下来,天狗食月,正午午后,四周却是无比昏暗。

“回去除妖吗?大师?”

海量大师掏出罗盘,掐决点中自己眉心,随后又一点罗盘,罗盘顿时胡乱大转起来。大师拿着罗盘绕圈走着,朝四个方位分别指去,如此数圈,罗盘指针却还是旋转不止。

海量大师收起罗盘,从陈之流的包裹中掏出黄纸与桃木剑,随后又拿出另一把桃木剑交给陈之流。

海量大师叹口气,目光缓慢扫过漆黑如铁的四周,对陈之流徐徐道。

“如我所料不错,这就是‘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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