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
跟随师傅的这段日子,陈之流自然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
四周黑暗逐渐凝实,竟然慢慢变成了黑雾。海量大师目光凝重,当机立断咬破指尖,抹过桃木剑全身,作剑势,道:“跟着我!”说罢往前冲去。
陈之流急忙提剑跟随。
海量大师边跑边挥剑,不断斩向前方黑雾。只见那剑每劈到一处雾气,便传来一阵悚人的尖叫,声音非男非女,混杂着痛苦与欢愉。
似感眼前雾气最浓,温度最为冰冷,海量大师大喝一声,左手握紧,右手一推,被血染上发着金光的桃木剑直挺挺插进那浓雾中,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尖叫。
“封闻窍!”
却见陈之流早已将窍穴封住,海量大师不由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好小子,有底子!不用我提醒。”
然后用力蹬地,飞向桃木剑的方位,边在空中掐诀。
“临兵斗者!”一掌挥出。
“轰——”
浓雾爆炸开来。
随之,四周浓雾散去,周围景象清晰可见,然而,天狗食月还未结束,周围仍是阴暗无比。
“这里是……大师,我们又回到厢房了。”陈之流沉言道。
眼前出现的建筑赫然还是先前作法的厢房,法坛尚在,只是小厮却已不见了。
海量大师拔出插在门上的桃木剑,用手掌触摸着厢房,神识微动,未多久便猛然张开了眼。
“之流,看样子我们要重新开坛‘祈福’了!”
“大师,我们不是要量力而行,能跑就跑嘛……”
大师差点爆粗口,“都说了我们在鬼打墙,你动动脑子,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走出去?”
陈之流只好赶忙布置法坛,将法器道具一一摆上,一叠叠黄纸被掏出,将蜡烛一一点燃。
海量大师整理了一下道袍,拿起一叠黄纸,“急急如律令!”黄纸被一抛而上,漫天飞舞。
“天地乾坤,大道正行!”海量大师用剑往天上一指,大喝一声。
“开!”
漫天黄纸霎时炸裂,每张都被点燃,像烟花舞动。
“乾坤阵,起!——”
黄纸似有所感,慢慢列成一道阵势,形成了一道燃烧的法阵。
“天!”
法阵不断扩大,乃至升到上空,仿佛一个巨大的圆盘压着江氏府邸。
“地!”
海量大师将剑往地上一指,四周传来轰轰烈烈的爆炸声。而眼前的厢房似有了生命,竟然不断扭曲哀嚎,发出痛苦的怪叫。
“之流!黄纸!”
陈之流立马将包裹中所有的黄纸都掏出,摆放于祭坛前面,那纸立时被风吹起,无数纸张哗啦啦的飞向空中燃烧的法阵。
陈之流站在旁边,呼啸的风吹得他法袍咧咧作响,一瞬间他也呆住了,这是他不曾见过的降魔除妖斗法。
“阳!”
海量大师举起剑,直直抛出,桃木剑仿佛有了生命,向空中大阵的阵眼飞去。大师则立马掐诀,控制着大阵。一时间,乾坤阵以海量大师为核心,在空中缓缓转动。四周不断发出惊悚的叫声,火光不时浮现。
“走!”海量大师一挥手,叫醒呆住的陈之流,急忙往江府门口逃去。
“啊。”看着眼前很没风度,连滚带爬飞也似的逃命的海量大师,陈之流实在很难将他与刚才帅气引阵的人联系在一起。
终于,两人灰头土脸的终于看到了江府大门,急忙加快速度冲出了江府。而天上微弱的乾坤阵也终于彻底崩溃,落下无数烟灰。
海量大师撑开纸伞,又开始掐着手指。
“该结束了。”
似乎是要应他的这句话,被吞噬的太阳开始露出一角,并慢慢扩大自己的领地,乃至将阴影全部赶走,阳光重新普照大地。
“还没结束,大师。”海量顺着陈之流指的方向,再看向陈府,瞳孔猛然一缩。
陈府好像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中,便度过了百年岁月。陈府大门,俨然破旧不堪,而府内更是杂草丛生,蛛网联结不断。这样一个地方,别说是豪门士族府邸,哪怕说是乱葬岗,恐怕也没有人不信。
海量大师沉声道:“我们先走吧,回去再议!”于是两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李府。
“我去找李中臣商议这件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在分叉路口,海量大师对陈之流道。陈之流道了声好,海量大师便准备动身。
“海量大师。”
“嗯?”大师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陈之流,“还有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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