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七天是规矩。
她吊在半空中,暗记着月亮升起的次数。
第三天,围观者渐少。
一辆豪车停在边缘,神情憔悴的王野拉开车门,两位西装男与一位温文淑雅的中年妇女下车走到展尸台前仰头相望。
王野的胡须刺破了两腮,眼泪在眼眶内打转转,嘴唇嗫嚅一下。
中年妇女皱皱眉低声喝斥他保持坚毅,不能被人看低,两位西装男询问看管的卫士,“她犯了什么罪?”
“杀了国家卫队五名男兵,还有三名女兵。”两人显然很有地位,为首的守卫恭敬地回答。
“为什么杀人?当中有什么隐情?不查明原因就吊尸示众,凡岛有的人真的是只手遮天,目无法纪,”中年妇女扭头对两位西装男说,“什么年代了,凡岛还会发生这种野蛮暴力事件,希望你们能为凡岛人发声,为凡岛人争取人权。”
鹿先生出其不意地现了身,抽出两支烟递给西装男,点燃烟,皱着眉看着梓若子,“这是凡岛几千年以来的法律,法学第一章讲的就是惩治反人类罪。”
中年妇女没有正眼看鹿先生,冷冷地说,“真要讲罪,鹿先生早就挂在上面了。”
“我等着,”他指指梓若子,“如果她有本事,她可以把我挂上去,愿赌服输。”
梓若子的眼睛好干涩,风一吹,眼珠子干痛得厉害,王野还是沉不住气,恶恶地说,“等梓鶸王来了,盘点你做的坏事,拿你祭旗!”
鹿先生一下子阴了脸,拍拍两位西装男,“我说兄弟,既然来了凡岛,见一见林浩天再说,不要被某些人蒙蔽伤了大家和气,以后不好见面。”
说完鹿先生告辞而去,两位西装男也向中年妇女告辞。
王野瞠目结舌地看着西装男上了鹿先生的车,“妈,怎么办?他们再对她施巫术,以后就真的回不来了。”
“走,另想办法。”中年妇女咬着牙说了一个字。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少。
傍晚,稀稀拉拉的人群开始疏散。
来了一位翩翩少年,站在台下与随行的人谈笑风生,黑油油头发遮了半边额头,一笑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涡,衣着不凡,布料讲究,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守卫称他为小段公子。
透过一股股结着血浆的头发,她直直地看着他从容淡定地讲着之前示众的恶人。
守卫也来了兴致,和他站在一起抽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凡岛发生的不寻常事。
小段公子着实不相信,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居然可以手刃国家卫队的五男三女。
守卫看看四周,附耳一阵低语,小段公子脸色变得凝重,好奇地上了展尸台,绕着她的身体转了三圈。
当守卫在前,他在后时,她觉得他不经意地碰了自己的左手背。
“我还是看不出来,”小段公子失落地摇摇头,守卫讪讪地说,这些恶人上万年的修行,肯定学了障眼法。
随行的人早已觉得无趣,催促他早些回去喝酒,他站在台下吸了一支烟,将烟头抛在了台下。
上了车,狂啸着象一支黄色的箭离弓而去。
守卫抽着他的烟,羡慕地看着远去的跑车。
梓若子暗暗觉得他有诈,轻轻一触碰好像有玄机,尤其丢在台下的烟头,看似不经意的调皮,烟头还燃着暗火,淡淡的气味涌进自己的鼻腔,慢慢唤醒了鼻腔的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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