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经久不息,被踩在脚下也未熄灭。

梓若子推测解放街已被控制,除了王野一家人,其他人不像梓鶸王的忠实信徒,小段公子还难辩敌我。

正在暗暗担忧中,来了一位佝了背的老妪,一根木棍支撑着她虚弱的身体,花白的头发乱糟糟,鹤皮鸡肤,双眼浑浊,还迎风流泪,不时抬起肮脏的衣袖擦拭眼角。

老妪蹒跚地走到台下,混浊的眼睛看不太清,颤着音儿问着守卫,“吊着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听说是女的,老妪又问犯了什么事,守卫刚说她杀了国家卫队的人。

老妪不管守卫的阻拦,硬是艰难地爬上展尸台,对准梓若子的脸吐了一口唾沫。

两名守卫将她抬下台,拦住她不准再靠近,老妪一边走一边还在叫骂,骂的词挺新鲜,两名守卫相视而笑。

脸上的唾沫干了。

一股难闻的奇臭从唾沫印开始扩散,成群结队的苍蝇在她的脸上爬呀爬,爬到额头上的苍蝇飘到了地上。

苍蝇死尸像风干的标本,地上又多了一些蹦蹦跳跳的绿色大虫子,吃着苍蝇尸体。

一名守卫捂住鼻子,“实在太臭了,还有四天,怎么熬呀,早点收摊吧。”

守卫小队长走过来,绕着她的尸体走了一圈,“臭什么臭,放亮你的眼睛,解放街的王八蛋来不了,就怕其他地方的王八蛋来捣乱,好好把她打发了,总裁请我们喝大酒。”

“解放街的人都来不了,其他地方的缩头乌龟肯定不敢出面,脖子是肉长的,砍了就接不回去了,”守卫捏着鼻子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姓王的狗东西在网上到处发布消息,谁知道会有什么幺蛾子,”小队长点了一支烟。

“一家都是奇葩,他哥哥王一智被总裁打断了腿,永久撵出凡岛,他又来了,想绝后吧。”守卫摇摇头。

小队长指着梓若子,“我搞不懂,她能有什么神通,总裁怕成什么样子。”

“既然怕,就偷偷处理了,还大张旗鼓地挂在展尸台自找麻烦,”守卫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小队长摇摇头,“上面怎么想的,我们猜不着,听命令就是,只要不出岔子,万事大吉。”

天色渐暗,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守卫轮班休息,总有一人守着展尸台。

深夜的风冰冷刺骨,守卫裹紧了大衣。

她由头顶开始,一寸一寸地恢复知觉,只是无法动弹。

第一道曙光照亮天边时,几位相互搀扶着的老人跌跌撞撞跑到展尸台前。

值班守卫踱过来,看着老人家们盘膝坐在地上,胳膊挽着胳膊,闭上眼睛开始吟歌。

梓若子听不懂老人家们的吟唱,守卫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吼了一声,小队长率先冲上前,仍旧搞不懂老人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吟唱的声音很祥和,如潺潺溪水清耳悦心,梓若子脖子的疼痛稍稍有所缓解。

稀稀拉拉的人奔赴在路上,走到展尸台二话不说,挨着盘膝坐下,相互挽着胳膊开始吟唱。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一个白长袍老太太站起身,两手伸展着往前一送。

吟唱变了调子,周围变成了强大的磁场,梓若子全身肌肤被强力往外拉伸,每一块骨胳痛彻心扉,一根根钢针戳穿骨头,刺破肌肉,飞出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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