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也属实没想到顾言悯会光明正大的干挖墙脚的事,虽然是她这个墙角自己先挪了地……
“回两位大人,卑职没意见。”
“……?”
晏道溪瞅着站成一条线的两人,后知后觉的开始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脸上一半是心痛,一半是不舍,看的衙役们将火力全部集中到了像没人事的元清也身上。
不识好歹,真的不识好歹!晏大人这个师傅对她那么好,她没一点感激之心,养不熟的白眼狼!
清也拍了拍满脸震惊欲言又止的晏尚迹,冲着那些正义的衙役嘻嘻一笑,凑近道:
“兄弟们,想升职加薪的话还是要自己努力,嫉妒我是没用的。”
谁嫉妒你这个白眼狼?谁嫉妒了!清也看着他们看不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眼神觉得心里爽极了,乐颠颠儿的站到顾言悯身后去。
堂外急冲冲地跑进来一个小衙役,瞧见堂上这诡异的气氛,兴奋的声音不自觉的弱了下来。
“顾大人,晏大人,卑职按照晏公子的指示去查找,果然发现了一对很可疑的夫妇。”
“哦?那还不快些带进来。”
晏道溪不愧是多吃了几年饭的,很快就从被徒弟当场抛弃的尴尬中摆脱了出来。眼下要先把这案子解决了,其他的都不要紧。
很快衙役就押着一对连声喊冤的夫妇进来,二人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衣着讲究,保养得宜。妇人的手指和脖子上还佩戴着金镶玉的戒指和项链,头上的珠翠和耳饰应当是出自同一套的蓝田玉首饰。
“回各位大人,这对夫妇曾请李氏为他们的儿子操办百日宴,但是不知为何起了争执,甚至出言威胁过李氏。”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那妇人脸上挂着泪痕,抽抽噎噎,“民妇确实同那李氏起过争执,但是是她欺骗在先,民妇不过是因为气不过这才出言威胁她。”
“欺骗你?”清也忍不住出声。李大婶这个人若是说她骗了哪家普通百姓,她完全相信。但是像这对夫妇一看就是家里有钱的,李大婶是断不可能存有骗心。
“我夫人说的没错,什么溱江有名的厨娘,都是骗人的!我与夫人老来得子,好好的百日宴就被她破坏了,做出来的宴席连我家的狗都不吃,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李氏的厨艺在溱江多年来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偏偏到了你们家就成了欺骗?依本官看来,就是你们夫妇二人蓄意杀害了李氏!”
晏道溪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他这顶蓄意谋杀的帽子扣得太快也太急,周身不自觉间侧漏出一种名为草率的作风。
清也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对晏道溪的误会太深了一些,或许他并不是不想好好查人命案,而是他真的只会解决撵鸡打狗的芝麻小事。
“晏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夫妇二人被吓得哭成一团,一旁的衙役接到晏道溪的眼色连忙上前准备将他们二人拖下去。
“晏大人就是这么草菅人命的?”
顾言悯的声音凉得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冰锥子,突然掉进你热乎乎的衣领内冻的一个哆嗦。
“顾大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市井百姓口角之争而拿起屠刀的不在少数。”
“呵。”顾言悯低头轻笑了一声,“照晏大人这个思路,就应该去将与李氏生前发生过口角的人全部都抓起来一个不留,他们都有杀人的嫌疑。”
“顾言悯!”
晏道溪也恼了,虽然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他怎么说也算是长辈。被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处处压一头已经让他不悦到了极点,简直欺人太甚!
“这里是溱江府衙,本官才是溱江府尹!圣上不过授命你查楼长欢,其他的事顾大人未免也管的太宽了!”
“哦?是吗?”
对晏道溪终于装不下去的不爽他并不予以理会,闲散的往太师椅上一靠,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元清也身上。
“元捕快也是这么认为的?”
突然被点名,清也茫然的看了一圈周围齐刷刷看向她的目光,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回过头看了眼顾言悯古井无波的眼神,挺直了腰杆,中气十足:“卑职当然不这么认为了。”
她直视晏道溪恼羞成怒的面孔,一字一句咬的清晰有力:“这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官之道亦是如此。若是任凭冤假错案发生,那才是愧对百姓和良心!”
花尽的案子,林姣姣的案子,在这之前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案件都充斥着她和晏道溪的争论。
苍白无力且可笑,受罚的时候她也曾想过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想弥补自己有心无力的愧疚感,又或许是急于证明自己除了可以做饵吸引妖邪还有其他的能力与价值。
晏尚迹想为自己的父亲争辩,酝酿了半晌却发现全都是苍白无力的托词。想劝清也少说两句以免受罚,又发现她不再是溱江府衙的小捕快了。
一切都在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变了,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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