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爿生意,走过百年老店,诚是一个基础。悬壶济世,善,做的到位些,济的如意会走的更远。
陈家仪离开曾文贤的家,唯一的念头是回安草堂把去安国采买走的时间和济仁确定下来,也好早早动身。
有些时日没有过安草堂走走,一回想,少说三月有余。上一次来的时候,好像是过了端午节,用江米蒸制凉糕裹着糖稀的米香还挂在嘴角又是在北平事件发生之前,连空气都透着和平的气息。那个节气记得街的两旁行道树染绿了县城的南北东西主街,人走在市井倍觉得清亮。舒心的一笑,一城尽披初夏的暖意。
事变不过二月,传闻一日一近。秋的横生扫的一城枯相。杂乱、无序、流言,平静的县城,恍隔一世,如野,草蔓一地。
走进店堂环顾,依是昨日的陈年,如酒,一尘不染。药香的弥漫从每一层屉斗的缝隙里游走于堂间。百年老店的医德显示,在诚信经营的时间印象一步步走近。眼下,县城的慌乱,到了日出,有无警报,很多人全都躲到城外去了。到药堂问诊的多半是急症,有也另因。瞅一眼堂间,在这个时间里显得清清静静。
“陈先生来了。”抓药的伙计忙走出柜台,一边招呼着,一边走近朝向里间的门口,轻轻喊了一声,“师傅,东家来了。”随后毕恭毕敬地立于一侧候着。
陈家仪说:“你忙去吧,我自便。”在自家的店里,这样的随意显得更平和些。
陈济仁闻声掀起门帘走出来,见是家仪姐,心中一喜,“是大小姐来了。”
上午还在府上议事,下午日西,陈先生就来了。短短的几个时辰,去安国采买的事许是敲定下来。
放下手上的事儿,转身礼让陈家仪穿过店堂径直来到后院的北屋。早先陈安甫在世的时候一直是候诊兼休息的地方。有时来了人也谈一些业务上的事,偶然碰到县上的政要带着女眷就医,自然不能在堂间问诊,那样有驳于面子。县府的官员,职别不高,架子端得还是蛮大的。也不好扫兴,只好请到后院的北屋候诊。说是候诊,脚前脚后的功夫,还得给沏上一杯不同身份的茶,怠慢不得。生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做实做厚,再慢慢地做到百年老店。
后来陈安甫走了,陈家仪接手,无奈之下的家族继承。因为是陈老先生用过的,到现在济仁管事也没有随便改作其他用途。陈设如前,依样干净整洁。此时推门进入,炮制草药的淡淡香气从院内一同挤进屋来,草药的原味似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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