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抗日是要有大智慧的。如现在奔赴前线与国民政府的合作者。抗日不在坚持或放弃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在于你组织一个什么政党告知天下和日本人抗衡,或演说动员,以此唤醒民众与日周旋,这些是驱逐不走日本人的。组织力量和日本人抗争,也得寻找机会。只有活着,你才能看到残阳落日的那一天。”

麦一骧说:“在反日救国这条路上,我们是抱定牺牲之精神的。当年六君子为了变法,慷慨于京城菜市口,我以为是值得的。”

曾文贤说:“人的执念,我只想告诉你三点:人类的行事在历史的画卷上都可以找到答案。走的好,只是一个组合,即便此,也走不了多远余者,难以气候,多以败笔搁置。走近历史的,值得被史学家记录下来的也只有两种人,一是民族的英雄,一是另一民族的罪人。这样的记录,人类的持续一直不断。犹如集市街口贩卖矛和盾的官家,承乏着战争与和平的美德。

其二,你等决心抱定将死一念的反日情绪,以为历史会重重记下一笔,不会的。庙堂的轮转,理念的固执,决定着每一个生命活着或死去的走向。政治的博弈,民就是一个局的部件。生死一命如草菅。日本人对占领区王道的建设,一定会不遗余力剿杀反日力量。六君子的壮烈不会在这个巴掌大的县城上演。何况,日本人也没有大清官员的愚陋和耐心,杀个人也得立等秋后,还得开个什么公判大会,再囚于一车行走县城一游,让你的“政治主张和光辉形象”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只有愚昧的政府和愚蠢的官员才喜欢这么做事,这么张扬。反日者的壮烈连一点声响都激不起来,不值得。

其三,县城留洋回来的学者,虽大多屈尊于为人师表,却是县上唯一的社会精英。驱逐日寇,还我河山,在沦陷区进行抗日活动,假如一个告密者的出现,所有的人都得跟着陪绑,死是注定无疑的。我不赞许以一时的热血激情,让更多的人行走在无畏牺牲的路上。远离政治,当年主政北大的校长蔡元培就持这一观点。一介学者不宜承担起洒热血抛头颅的重任。倒是有一现象值得注意,从前线退下来的那些活着的抗日将士,其惨状无不昭示着人类的反思。政府空间的一个意识错位,让正义走了样。历史的伤心就在于此。”

曾文贤的现实一说并未入耳。沦陷日之后,由麦一骧缔造的非政府组织“反日救国大同盟”秘密创建,并经当局县党部报批备案。日后潜伏下来的县党部书记以个人的名义秘密入盟。

反日大同盟的宣告,成为边城领导民众与日斗争的又一个地下活动的反日组织。

日近午时,曾文贤备酒留客,一叙。主食,捞面。民间有一说法,迎客的饺子,送客的面。寓意全在酒里。席间,曾文贤为麦一骧补了一卦。反日大同盟的走向,凶与吉,都是一个逾越不过去的坎儿。

曾文贤建议麦县长做一人生盘点。通过比较的方法,对自己或社会诸事进行一次梳理。如商家打理的生意,到了月末或年底,有一个银货两讫的明白。盘点一下,再说赔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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