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一骧说:“自东北沦陷六年之时,日本人又来华北滋事。抵御外侮,收复东三省的民意呼应就一直不断。如今卢沟桥事变的发生,十九路军又退出了北平城,沿京津和京张线上,一城一池的丢失陷落,照此下去,华北失守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曾文贤补充说:“据报章称,日本人放言,数月内可解决华北战场上的问题。”
“东北日据,华北又起烽烟,日本人亡我之心不死。”麦一骧说。
曾文贤戏谑:“为的是实现圈,走共同繁荣昌盛富裕之路。这和欧洲人贯以的国家社会主义及实现英特耐雄纳尔有异曲同工教义之相似。都是为拯救人类于水火的豪言虚词。不然,怎么会施以暴力和肆意扩张呢?”稍倾,续了茶,说:“孔子有一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这些欧洲人也好,亚洲人也罢,行的都是说事远大,行径血腥,给野蛮标一真理或是找一理由,这是人类异端的通病。”
麦一骧说:“照此下去,日本人就该亡我中华!”
“非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责不在夫,失在社稷。在故纸堆里寻记忆。自蒙古人灭我南宋,崖山之战,焉有中华?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曾经被异族人等侵略血洗踏痕而过融合的地方,不知翻了几遍,又被胜利者一举入册辉煌。日本人来了,是入侵者的再一次重复,没什么可怕的。征服了,历史的记录又是一次中华民族大融合新的相聚,界土又扩大了一圈,到那时,五族又添一族,再说共和,岂不更加强大。没有征服,历史还是历史,说不准还会填上一笔创造性的记录,以耀我威。”
“文贤兄是在说戏?”麦一骧疑惑不解。
曾文贤说:“人在戏中,戏在棋里。”
麦县长更是一脸茫然。
有一句老话: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舞台上的戏,折射的是社会的现实。一块方桌,两把椅子,腾挪反转,上下五千年,才子佳人,世事沧桑,无不在两把椅间悠扬。有人说,皇权的象征就是两把椅子,于是延伸引出闲话一句,鞭子一甩是马,两把旗子一扬为车有一场面,过门响过,角儿的髯口一摘,接过检场递过来的紫砂水壶一抿,一块方巾一擦,这时胡琴的点也到了,带上髯口再唱,这样的场景没人较真,看的人都明白,这是戏。也有人说,人生的戏也是那两把椅子,天地乾坤,一阴一阳,舞台无处不在。一把椅子就是一个人的位置,演绎着皇权威仪的奢糜和百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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