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实有人白话“以史为鉴”,鉴,铜镜也。面的修饰,端的照照,一时的新鲜,非人生必修功课。尚知,史是没有人由“引而为鉴”的。倘若为鉴,必是说教借古人之言,隐一己之冠,难免是要让人误入信以为原始的。
举一事,蒋先生倡导的新生活运动,喝茶就有违规之嫌。早年胡适先生就曾有议论。把常识当成救国方略,看似方正,实则以切,燥而非补。借五岁稚童题解,拿来让成年人习作,难免简单了些,焉知能走多远。新生活运动最大的失策就是,生活本无章程,又要用章程来教条,生活的自由就没什么意义了。
读史本为明白,做人做事少走些弯路,哪知史又被人的演绎和剪辑弄模糊了原意。尚有贤达新解,语谏天下,麻烦跟着就大了。自古至今,文字狱的随意就像一把悬着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就落了下来,防是防不住的。唯一的办法,寻一良地,走的远点儿。假如头硬的话,死磕。
麦一骧说:“这年头,借别人的名义做生意,是社会的走向,赚了,是自己的赔了,让别人掏钱,什么世道,难怪有人谋变。”
曾文贤明事,麦县长今日登门,不仅仅是聊史和喝茶,看样子有要事细说。有风言传,麦一骧近日和学校曾留洋回来的老师们走的很近,商谈一个什么救国组织的筹措,如是,想必是对日。看来,麦县长的觉悟,还是先行了一步。
茶,沏好了。茶香慢慢溢出,周身有了香气的缭绕,茶的说事由此开始。
“今天先不说局势,一说沉重。喝茶,还是看好,惟有茶,殊途同归。”曾文贤说。
此时,麦一骧移了步,坐下来品茶。一说茶,便有了共同的话题。茶,两个人的图腾。只有茶,才养人,养性,也养言说话不至于走了样,让人抓了口舌。如养的好,便有了回报。
茶道的讲究,如果认真起来,也是一板一眼的。曾文贤在日本留学,悟道:扶桑的地方,喝茶的功夫就很地道。借了一回大唐佛家人东渡的虔诚,把一杯茶修行的风生水起,几片叶,一注水,对礼茶的博大精深,俨然成了大家。这些礼茶如禅的科目,国人边修边失德,茶的远行,只求赚个干净的银子,掺了沙,以为得道,难怪欧洲人剑拔弩张。人喝茶,无以道,茶德的传扬,也许有一天,荒芜了,才知复兴。
茶,源自吾国,却未走好。
日本人已兵临城下,脚步声愈挪愈近。麦县长的“议题”还是在茶的举杯间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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