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妃不必担心。”褚辰景轻轻摇了摇头,“不妨说来听听。”
“王爷究竟要做什么?”花想容眉头越皱越紧,沉声问道。
“当初王妃请求本王推迟婚约的时候,最终也没有给本王一个理由。”褚辰景移开了目光,似笑非笑的说道。
花想容一时语塞,说起此事,她倒还真欠着褚辰景一个人情。
“以王妃的本事不大可能无功而返,况且皇上已经下旨安抚柳家,足以证明王妃的手中是握了些什么的。”褚辰景顺势说道,“若是王妃愿意透露,本王或许可以再助你一臂之力。”
花想容眉梢一挑,饶有兴致的反问道,“王爷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褚辰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绝非儿戏。”他正色说道。
花想容一时不解。
褚辰景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亮出了底牌,“王妃当初求我推迟婚期,我虽至今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若是能干脆将相府婚约取消,王妃以为如何?”
花想容瞪大了双眼,一时间几乎没反应过来褚辰景说了些什么。
“王妃意下如何?”褚辰景见她半晌呆愣无言,开口催促道。
“你是说,你不与花清锦成亲了?”花想容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褚辰景笑而不语,神情便是答案。
“为什么?”花想容语气急促。
深受皇宠的三皇子与权势熏天的相府联姻,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花想容想破头也想不出他主动取消婚约的原因。
“王妃知道我一心从商,对权势争斗并无太大兴趣,相府大小姐既是那么不安分的人,不娶也罢。”褚辰景目光幽深,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花想容对上他的双眼时整个人微微一震。
“我信王爷所言非虚。”花想容沉默半晌,开口缓缓说道。
“多谢。”褚辰景言简意赅的道谢。
御书房。
“皇上,凌王求见。”内监进门禀报道。
正在闭目养神的皇上缓缓睁开了眼,疑惑的问道,“早朝不是刚散?他有什么事不在早朝时说。”
内监满面赔笑,“皇上,说不准王爷是有什么急事,您还是见见吧。”
“罢了,让他进来。”皇上微微皱眉,有些疲惫的拖长了声音说道。
片刻后褚辰景进门,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点点头,直了直身子,“你有何事不在朝会上说?”
“事关重大,儿臣不敢当众禀报。”褚辰景垂下头,沉声说道。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今日早朝上众位大臣吵得乱成一锅粥虽然这也是臣子们上心国事的表现,不过如此一来令皇上十分疲惫,此时只想好好休息,若非是褚辰景板着一张脸非说有正事禀报,他真是多半句话都不想说。
“父皇,有关前些时日京中瘟疫之事,儿臣有些见解。”褚辰景开口说道。
皇上的神情顿时更加不悦,“瘟疫之事已经过去,你还有什么想说。”
京中的那场瘟疫简直可以排的上皇上此生最不想提及的几件事之一。
多少年来京中安稳,瘟疫突来被不知多少人曲解为上天降祸,百姓纷纷指责皇上治国无方。
再加上查封羽霄楼在先,安抚柳家在后,前后总共也没隔上太久的光景,若非柳家势大,皇上绝不会做出如此有损天家威严之事。
如今瘟疫之事好不容易平息,他的亲生儿子又忽然冒出来重提旧事,着实令人心生不悦。
“父皇,病患事关天下万民,马虎不得。”褚辰景干脆的无视了父皇的怒气,开口说道,“儿臣觉得事发蹊跷,因此一直命人暗中探查,前些日子终于查出了些眉目,特地报与父皇。”
“说吧。”皇上有些无奈,只得摆了摆手道。
“儿臣查到,疫情事实上起于陵城,只不过陵城从一开始便火烧尸体,因此疫情并未传染的太过严重。”褚辰景将花想容调查的结果和盘托出。
皇上先前对于陵城的疫情一无所知,听闻此言不禁直了直身子,目光也亮了些,看起来兴致比先前高了不少。
“陵城官员将病患与死囚关押在一处,不少死囚因此传染疫病,一样得不到医治。”褚辰景继续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这便是帝王之心与常人的区别所在,当初花想容得知此事时当场暴跳如雷,痛骂陵城知县丧尽天良,连案子都不再查,当即将病患们接出牢狱,悉心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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