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平王妃已经回府了。”凌王府中,一名暗卫禀报道。

自从那日花想容亲临凌王府求褚辰景推迟婚期之后,他便专门派了几名暗卫调查花想容和她之后的行踪。

他说不清自己为何偷偷做起了“跟踪”的营生,更说不清自己为何忽然对那个已为人妇的平王妃起了兴趣,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了解她,包括她的往事和计划。

花想容乔装出城之事他早已得知,点了点头问道,“她离京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平王妃去了陵城,调查瘟疫之事。”暗卫如实回禀道。

“调查瘟疫?”褚辰景吃了一惊,“她自己?”

“是,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女同行,不过那侍女没什么大用,到了陵城后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平王妃一人在办。”暗卫的目光之中也不禁流露出惊叹的神情。

所谓女中豪杰,大抵如此。

“知道她查出什么了么?”褚辰景追问道。

“属下无能。”暗卫垂下目光,低头请罪,“平王府的暗卫跟得太紧,属下不敢靠的太近,细节之处未能探出结果,请王爷恕罪。”

“平王府的暗卫?”褚辰景眉梢一挑,目光有些诧异,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这堂弟对她还挺上心的。”

“是,属下也是见那暗卫进了平王府才得知他的身份。”暗卫笃定的说道。

“也罢。”褚辰景若有所思的道,“父皇亲自为羽霄楼平凡,不惜自损颜面也要安抚柳家,那封血书看来也是她的手笔了。”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暗卫狐疑的多说了一句,“平王府并没有什么动静,平王妃亲呈血书皇上也不可能查不出来源,此事看着着实不像平王府所为。”

褚辰景微微皱眉,“她这几日可见了什么人?”

“见了相府大小姐,在瑞香楼。”暗卫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如实说道。

事关与自家王爷有婚约在身的相府大小姐,若不是王爷问起,他不敢妄言。

“在瑞香楼见花清锦。”褚辰景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片刻后唇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有意思。”

花清锦身份特殊,花想容选的地点更是别有深意。

柳家名下的瑞香楼和羽霄楼相继出事,背后必定有人谋划,花想容此举想必是查出了与花清锦有关的证据,却苦于不是如山铁证,只能将她约出来敲打一番。

花清锦赴约无异于承认了自己便是幕后之人,一番交谈后她的行径更是证明花想容的确威胁到了她如今看来那封血书自然也是花清锦所为了。

“你先下去吧。”褚辰景缓缓睁开双眼,沉声吩咐道。

“王爷?”这暗卫追随褚辰景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已是一流,敏锐的察觉了王爷有些不悦。

“没事,你下去吧。”褚辰景摆了摆手,将他打发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褚辰景请旨入宫看望母妃。

淑妃娘娘显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褚辰景一进大殿,她便屏退了殿中所有宫女,面色忧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褚辰景无事之时大概一月进宫一次,不久之前他刚刚来过,今日毫无征兆的进宫,除了出事,淑妃娘娘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母妃不必担忧,其实也不算大事。”褚辰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匆匆进宫吓到了母亲,连忙安抚道。

“没事就好。”淑妃娘娘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儿臣想与母妃商量,取消与相府的婚约。”褚辰景接下来的一句话令淑妃娘娘一口气顿时重新提了上去。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褚辰景没有重复,只是垂头不语。

过了半晌淑妃娘娘才缓过神来,沉声说道,“此事绝非儿戏,你可是想好了,不是消遣母妃?”

褚辰景苦笑了一声,“儿臣怎会特地进宫来消遣您。”

淑妃娘娘长叹一声,“前些日子你推迟婚期都惹得皇上震怒,这次又去御前说要取消婚约,皇上岂能轻饶?”

龙有逆鳞,一味触碰只能是自寻死路,这样的事情他们母子先前就做过一次,淑妃娘娘并不愿意再惹一次雷霆震怒。

“母妃放心。”褚辰景的神色倒是没有那么凝重,“儿臣先行入宫和您商量主要是问问您的意见,若是您不反对儿臣不娶相府小姐,儿臣自有办法说服父皇。”

淑妃娘娘眉梢一挑,“你是说你有足够的理由?是什么?”

“事关重大,促成之前儿臣也不敢妄加定论。”褚辰景轻描淡写的将问题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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