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等万陶录完节目回到后台，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然后她听到有人在叫她：“万女士！”　　万陶扭过头看到了一号的那个流浪歌手，她打招呼道：“你还没走呢。”　　流浪歌手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想着再见你一面跟你说个话。”　　万陶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地方坐，说道：“不如去咖啡厅吧，我请你。”　　那流浪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万陶开车带他去了附近的一个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两人都有些若有所思。过了几分钟，流浪歌手缓缓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这一段日子我过得都不是很顺利，这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报的，但是他们通知我来，我刚好也处于沮丧期，想着不来白不来，就上了节目。本来我去就是准备发泄的，然后就挑上了你，今天为难你真是不好意思。”万陶摇摇头，他继续说道：“每个人都告诉我我这样是不行的，是没有前途的，我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出人头地的，我也时常在想，身份到底是什么，今天听到你说的话我非常感动。本来……我今天是准备上完节目就走的。”　　万陶心里吃了一惊，自己说那话时也没怎么经过脑子，只是这样觉得就这样说了，没想到还间接地救了一个人。她赶紧说道：“你别乱想，什么事都会过去的。……只要活着。”　　那流浪歌手然后就笑了：“你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没那想法了，听了你说的话我也思考了很多，可能这就是人生的必经阶段吧。”　　万陶想了想，说道：“今天在台上听了你唱的歌，我感觉很好听。”流浪歌手望向她，她保证似的又点了点头，“真的。”　　流浪歌手把咖啡一口喝完，把杯子一放，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好的，再见了。”　　万陶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叫住了他：“哎，那个……”流浪歌手转过头来，万陶清清喉咙，“有时候人要实现梦想可以采取迂回的方式的。”　　流浪歌手愣了下，然后恍悟般，迷茫地神色变得清明，笑着挥了挥手，转过身走了。　　万陶坐在那里，思绪万千。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对面有响动，抬起头来，看见了陈年。陈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道：“怎么了，自己在这里发呆。”　　万陶觉得有些恍惚，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年说：“我刚好到附近办点事，就看见了你。”　　万陶“哦”了声，又不自觉地搅起了杯里的咖啡。陈年看了眼，说道：“这咖啡已经凉了，我帮你叫杯新的吧。”　　万陶迷迷瞪瞪地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才知道自己的咖啡已经凉透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了。反正我也要走了。”　　陈年问：“今天不是录制节目吗，怎么了，不顺利吗？”　　万陶这会的脑子有些迟钝，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话，回答道：“没有啊，挺顺利的。”然后问道，“你不是公司挺忙的吗，忙完了吗？”　　陈年说道：“忙完了。”其实他公司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可是算算时间也是万陶录制结束的时候了，于是把事情一交代，开了车就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万陶的车从旁边错过了，于是他调个头又跟了上去。接着他看到万陶和个男人一块下了车，走了进来。说实话，看到的那一刻，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然后他在外边等了会，那个男的自己出来了，他又等了会，一直不见万陶出来，才进来找她。　　万陶傻傻呆呆地坐在那里，过了会儿问道：“陈年，你有无意间帮助过一个人吗？” 　　陈年想了想说：“既然是无意的，那我应该不会注意，我想不起来。”　　万陶像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我今天无意地帮助了一个人，他向我道谢的时候我又高兴又不安。我明明没做什么，他却对我抱持那么大的谢意，让我觉得很有负担。”　　陈年缓缓说道：“陶陶，承受一个人的谢意本来就是会有负担的。当一个人向你表达谢意的时候，也是把心捧向你的时候。但是你不是会高兴吗，那个人不是也高兴了吗，这就是谢意最深的用意。”　　万陶眨巴眨巴眼，说道：“陈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过了会，有些落寞地说道，“我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你了。”　　陈年微微笑了：“对于现在的陶陶我也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我们以后可以更好地互相了解啊。”　　万陶拍拍自己的脸蛋，振作振作精神，站起身说道：“我要走了，你呢？”　　陈年也跟着站起身，说道：“我送你。”　　万陶说：“我开了车了。”　　陈年说：“刚好我没开车，就用你的车送吧。”　　两人出了门，万陶远远的看见辆大奔，问道：“那不是你的车吗？”　　陈年看也没看回道：“不是。”　　“可是明明一样啊。”万陶嘟囔道。　　陈年说：“只是型号一样，车牌不一样。”　　万陶有些疑惑：“是吗。”　　陈年知道自己的家在哪，万陶也不用多此一举地再报地址，上了车就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右手忍不住捶了几下腰，今儿个录制节目真是把腰站毁了。　　陈年坐上车调整好了座位，不禁感慨道：“果然是你的车座坐着舒服。”　　万陶不明所以，不禁发出“啊？”的一声疑问。陈年又说：“我的车坐着确实是扎屁股。”　　一听到这，万陶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尴尬自内而外散发出来，自己本来都把当初说过的傻话忘记了，被陈年再这么一提醒，不禁觉得有些老脸发热，干脆就没搭他话。过了会，她想起些事情，问道：“陈年，你公司不是离这挺远的吗，你怎么会到这办事？”　　陈年眼也没眨的说道：“有个生意伙伴在这边，就过来看看。”　　“哦。”万陶又问，“那个……有些难为情，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问过，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陈年想，是啊，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不禁有些恼怒，但又一想，她开始问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发展嘛。他压下内心的恼火，静静说道：“我现在准备做一款线上线下资源整合的APP，等做好了给你看。”　　万陶点点头，说道：“好。”　　等到了家，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住的地方打车又很难，万陶干脆就让陈年把车开走了。陈年开走前说道：“明早来接你。”万陶本来觉得比较麻烦，但是推脱不掉，就随他的便了。　　第二天早上没能等到陈年，万陶打了个车去了公司，她觉得相信男人那张嘴的自己真是笨蛋。当她在埋头做案子的时候，陈年的电话来了。　　“陶陶，昨天晚上突然接了个加班电话，这边项目出了点问题，一直忙到现在，也没时间通知你，你这边没事吧。”　　万陶说：“没事，我打了个车。”　　那边吵吵杂杂的，陈年的声音很不清晰地传来：“我待会叫个人帮你把车送回去。”　　万陶“嗯”了声。那边又说：“我这几天可能会忙。”又过了好几秒，才接着说道，“你自己多注意着点。”　　忙碌的日子一下子就来临了。最近案子很多，小助理累得惨兮兮地瘫椅子上说：“万姐，照这样下去我怕赚的钱无福消受啊。”　　万陶笔也没停的说：“你再抱怨，你就是没钱消受了。”认清现实的小助理挺起腰杆又卖命地干了起来。　　自从参加诚来诚往节目后，每星期都要参加录制，但是之后万陶再也没了第一次录制时那种兴奋的感觉了，似乎成了每星期的例行公事。虽然节目请来了各色各样的男嘉宾，他们也各有特点，有的也会将自己选为心仪对象，可是万陶看着他们总感觉不对味，好像是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录制了三期后，第一次录制的节目终于要在电视上播放了。万陶谁都没说，只是装模作样地在朋友圈发了条关于诚来诚往的消息，刚发出就“叮”的一声收到了个回复。万陶打开一看，是秦笑笑。她在下面留言：怎么，终于到你露脸了？万陶笑嘻嘻地回了个笑脸。然后这条动态下边就炸了，因为两人有不少的共同好友，看到后都忍不住开始了回复。　　“什么，老万上相亲节目了？”　　“小陶，你饥不择食了？”　　“小陶，这期我肯定看，一定为你增加收视率。”　　“老万，我看好你啊。”　　“.…..”　　万陶看着这些留言，心里笑开了花。她拿起电话，打给了秦笑笑。　　“笑笑，你回复这么及时啊。”　　“哼，我再不知道你，看，就我知道给你长脸吧。”秦笑笑说道。　　万陶“嘻嘻嘻”地笑了起来：“所以说，我才不舍得放你走啊，我们这么相爱。”　　秦笑笑说：“你用36台大轿来抢我，我好考虑一下重回你的怀抱。”　　万陶假装思考了一下：“36台，太奢侈了吧，我看你待在郑皓那里挺好的，我们就谈场牛郎织女的爱情吧。”　　秦笑笑哼了声：“我就知道爱情是脆弱的，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是我和你。”　　“嘿嘿嘿，我们的爱情用钱维系。”万陶说。　　“好了，我跟郑皓要去看你的表演了，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截你最丑的图的。”秦笑笑说。　　万陶大叫道：“不带这样打击报复的。”　　万陶准备好了坚果，酸奶，悠闲地往沙发上一躺，打开了电视。这会还没开始，正在放着广告，平常万陶是没这个耐心去等这些广告的，今天连广告都觉得好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