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暖和岳笑幔远远的坐在岩洞两端,各自吃着烧鸡,吃饱了便加好柴火歇息。睡梦之中忽听得隐隐有尖叫之声,他此时身上寒冷,睡得不够深沉,被一阵哭泣声惊醒,赶忙翻身坐起,睁眼望去,见岳笑幔坐在篝火旁,正自呜咽。他心中奇怪,说道:“岳姑娘,你哥哥要来救你了,你哭什么?”岳笑幔道:“哼,大鹰传书说哥哥已攀崖四百丈,若是再过几日不能寻路上来,只能折返下崖了。”说着抹了抹眼泪。

花不暖见她这般沮丧,有心要激励她,哈哈一笑道:“白登派的弟子只会掉眼泪,好没胆气!”岳笑幔猛地站起身来,啐道:“花不暖,我怎么就成了没胆气的人?”花不暖哈哈一笑道:“这悬崖确实深不见底,若是强行攀爬,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咱们两个沦落到这等绝境,只要冷静下来想办法,难道不比坐以待毙强么?”岳笑幔见他说的不慌不忙,不由的的半信半疑。

花不暖又道:“我在这崖上忍耐这些天,只为了等待时机。这样吧,等天亮咱们就张罗下山。你跟着我一起攀下崖去,只要同心协力,我相信还是有机会下崖。”他心中盘算岳笑幔的修为低,若遇险境,或许难以自保,到时候只会拖累自己,但撇下她孤身下崖,却又有些不忍。岳笑幔见他说的郑重,心想:“这崖深不见底,你徒手也能攀下去么?”小嘴一撅,啐道:“行,只要你有办法下崖,我就敢跟。”花不暖慢悠悠的躺倒在大石上,低声道:“一言为定!”岳笑幔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洞外,但脸上还是有些喜色。

次日清晨,他睡醒坐起,忽见离自己不远处的那方大石上,不见岳笑幔人影。正自寻思,只听洞外有动静,他起身朝外望去,只见岳笑幔站在崖藤上,向脚下的深渊张望,满脸的绝望之色,忙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下崖的法子。”岳笑幔寻思:“这高崖深不见底,都不知道路在哪里。”她透过脚下崖藤的间隙,只看到底下白茫茫的一片,只觉胆战心惊。花不暖见她兀自呆愣,大声道:“起这么早,还在为下崖的事犯愁,是么?”岳笑幔长吐了口气,点了点头。花不暖道:“你还是不信服我。”岳笑幔见他有些似笑非笑,恼道:“你只会吹嘘,我才不服你。”花不暖也不跟她吵嘴,走上几步,说道:“咱们用崖藤做条长绳,爬下崖去。”岳笑幔想了想,霍然领悟,笑道:“好啊,咱们分头去砍崖藤。”当下二人分头行动,片刻功夫便用石块砍了几十根崖藤,花不暖便将崖藤通过绞缠之法,将崖藤搓接起来,岳笑幔还是继续砍崖藤。

二人忙活到晌午,便搓接了百十来丈长绳,不过想来还是太短。花不暖将长绳一端抛下崖去,另一端打个活结挂在崖柏树干上,这崖藤接的长了,早已深入崖下。二人片刻不停的忙活,临到傍晚,那大黑鹰又送来牛肉干,二人这才停下进食,岳笑幔这次在布上写下了两句话“妹妹后日冒险下崖,哥哥准备接应”,将大黑鹰驱走,二人见天色已晚,便回岩洞歇息。

次日,二人在崖上又忙活了一日,将长绳又加长了三百余丈,准备明日便攀下崖去,可是整整一日再也没有收到大黑鹰的回信,二人也吃光了牛肉干。待得次日清晨,崖下还是没有回音。花不暖道:“这山崖虽陡,但下去几百丈,说不定就有落脚的地,我要下去探探路。”岳笑幔道:“你别想撇下我,要走一块走。”二人将长绳牢牢的捆在崖柏树干上,这才抓紧长绳下崖。

花不暖左手固定缠在脖颈上脚链,右手抓着长绳,缓缓下坠,岳笑幔在上面,累了就踩在他肩上,以此片刻功夫舒展手臂,这般反复十余次,方才到达长绳的尾部。只见山崖下,依稀已经可以看清大大小小的山路,岳笑幔攀着长藤许久,胳膊早就酸了,踩在花不暖肩头往四处察看,却不见哥哥的影子。花不暖用脚往长绳上一挑,手臂上顿时轻快不少,只说道:“岳姑娘,你那个厉害的哥哥,瞧见了没有?”岳笑幔听他这么一说,又张望了一遍,道:“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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