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生道:“信与不信全在雄前辈自身。你何时出了这地牢,回正器城一问便知。”雄越江哈哈大笑,说道:“季笼主,我要出这铁牢,谢牢头可不能答应。”玉绮绮哼了一声,笑道:“你要是在擂台上好好赢几场,让大家开开眼界,没准谢牢头就放你回去。”谢牢头忙道:“别的都好说,要出这铁牢却万万不能。”吕震哈哈笑道:“谢牢头要是把咱哥俩放出去,他这官位恐怕保不住喽。”季常生咦了一声,说道:“两位都是江湖前辈,为何被关在这阴暗的地牢内二十多年?”雄吕二人不语,只微微冷笑。

谢牢头望了望铁牢内雄吕二人,这才侧过头向季常生道:“你可听说过灵泉之秘?”季常生笑了笑,点点头道:“季某有所耳闻。”谢牢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二十多年前,江湖上忽然传出灵泉之秘藏在金司城北部的望洋山上,天下哪个宗门不想据为己有,因此各大宗门都暗中派人去望洋山寻宝。”玉绮绮哦了一声,纤纤玉指指向雄吕二人,恍然大悟道:“唷,你们两位是宗门中人,也多半是去了望洋山,这样你争我夺的,才被金司城抓到这鬼地方。”谢牢头笑道:“玉美人说得是,为了争夺灵泉之秘,也不知死了多少人。”玉绮绮听得眉飞色舞,格格笑道:“那灵泉之秘到底是落在谁手里了?”谢牢头抬头望向头顶,愣了愣,半晌才道:“要是真落在谁手里了,只怕江湖上还要掀起血雨腥风。其实这灵泉之秘根本就不在望洋山上。”

雄越江一惊,转身盯住谢牢头,满脸疑惑的说道:“不对,城主当年得知灵泉之秘在望洋山上,便命我亲自前往,怎么你却说灵泉之秘不在望洋山上?”谢牢头道:“金司城在怎样也是雄踞一方,若是灵泉之秘就在望洋山上,金司城早就独享了,怎会让外人来染指自家领地的宝藏。”雄越江心念一动:“当年落入了你们的圈套,这些年我百思不得其解,你们怎会知道我的行踪?”谢牢头道:“这个我也不知。只知道金司王城收到一封书信,称有人要去望洋山寻宝。禹王大怒之下,命大觉观全力缉拿,这才将雄宗主请到此地颐养天年。”

说到这里,雄越江不再询问,似在苦苦思索,过了许久,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只听身旁的吕震,哼了一声,笑道:“雄爷,正器城那些事儿,只瞒得了旁人,我却能猜到几分。”雄越江笑道:“吕兄你猜到些什么,倒说来听听。”吕震道:“你当初进到这地牢时,我也只道你是一时失手被人擒到这里。如今听这位季笼主说起力宗被灭门之事,才想明白这绝非巧合。你想呀,力宗和雪宗都是正器城雄霸一方的根本,正器王城的喻崇异怎能让雄爷以身犯险,千里迢迢去寻宝,又怎能在雄爷下落不明后,坐视力宗灭门?”雄越江举拳砸在铁门上,叫道:“你这话倒点醒了我,雄越江呀雄越江,你这糊涂虫,大蠢才,力宗数百年的基业毁在你手上!”

却听季常生干笑道:“季某倒也听明白了些,正器城的喻王有意将雄前辈支往金司城,再修书给金司禹王,这叫借刀杀人。至于力宗门人尽数屠尽,却四处宣扬,教天下人都认为是争夺宗主之位,自相残杀所致。”玉绮绮好奇心起,问道:“笼主真是神机妙算,但喻崇异为何要灭掉力宗独尊雪宗呢?”雄越江这时怒气难平,冷冷的道:“力宗虽被灭门,自有我雄越江来讨回公道,力宗的恩恩怨怨轮到外人管么?”已无心思再去理会旁人,扭头就往外走,吕震干笑两声,大手一挥,拎起衣服,跟了上去。谢牢头哼了一声,才道:“别去理他们,请你们到阁楼上休息。”

花不暖听见三人脚步声渐远,心下稍安,这才坐起身来,刚没坐片刻,听得又有人快步走来。抬头一看,只见狱卒提着大串铁匙走上前来,用力合上铁门,再娴熟的将大锁给锁上。花不暖心里有气,问道:“那两个囚徒不守规矩,跑到我这里与我为难。”那狱卒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个臭鸭蛋,苍蝇爱打你主意,我有什么法子。”花不暖怒道:“难道这地牢里没有王法吗?”那狱卒高声大骂:“死囚徒,臭要饭,进了这里还给老子讲王法,看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这么冥顽不灵?”花不暖听他这般说,当即站起身来。狱卒又说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他们给我银钱,我就替他们开门,只要不出这地牢,万事好商量。你要是舍得银钱,我便给你方便。”花不暖摇头道:“我不给你银钱。”狱卒向他瞧了几眼,怒道:“倘若这样,有你的苦头吃。”花不暖侧头笑道:“我从来觉得让别人施舍,这叫乞讨。若是明着讨要,那便是强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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