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牢头引见完毕,季常生捂着短须笑着点了点头,雄吕二人虽然一副不屑一顾模样,竟也不生气。身旁那妖媚妇人,见二人身上污秽,又倨傲无理,艴然不悦道:“我只道你二人合力欺负这位小兄弟,定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不成想二位都是早年成名的角色,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吕震听出她出言讥讽之意,怒道:“你这娘们是何人?怎么就是合力欺负他?雄爷何曾出过一招半式,你可别胡说八道。”妖媚妇人笑道:“哼,我是谢牢头的朋友,叫做玉绮绮,不要娘们长娘们短的叫,你也算是黑刺流的前辈,怎么堕落到欺负一个无名后辈?嘿嘿,难道不羞煞人么?”吕震怒气上涌,迈步便要上前理论,却被雄越江一把拉住,低声说道:“吕兄,咱哥俩现在寄人篱下,不必多结一个冤家。”只微微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季常生将右手一摆,说道:“绮绮,不可无理。转头向雄越江道:“雄前辈,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季某平生尤喜修行术法,也爱与豪杰志士交朋友,只因得知这南关城地牢内有不少修行隐士栖居在此,便匆匆忙忙赶来,只为一睹诸位风采。”说着欠身施了一礼。
雄越江冷冷的道:“在下早已退隐江湖多年,风采二字可当不起。”季常生笑道:“阁下言重了,季某对雄前辈十分仰慕。常听人说道:三百多年来正器城盘踞着力宗和雪宗两大宗门,那时雄前辈掌管力宗,雪宗却由叶非把持,力宗之势还在雪宗之上。只不过二十多年前,听说雄前辈突然受命远赴望洋山寻宝,自此之后,便销声匿迹,不知生死。”花不暖一听,只觉大为奇怪,心想:“眼下灵泉州术法修行鼎盛,当以八大宗门为首,师父也曾说起过,这正器城以雪宗为尊,其他派系皆不值一提,怎地又冒出个力宗?”
只听季常生接着说道:“雄前辈当年以一身横练之躯称霸正器城,上门挑战者不可胜数,但无一不败在前辈铁拳之下。季常生仰慕许久,今日得见本尊,甚是畅快。”雄越江头发散落,看不清面目,只干笑道:“昔年之事,何足称道!只不知现今力宗谁在执掌?”季常生道:“雄前辈谦卑了。这力宗的变故,亦是江湖上一桩久悬未决的怪事。”众人心中都是一紧,只静心倾听。
雄越江道:“雪宗叶非定是趁我奉令远走异地,后来又遭人暗算,便将我力宗一脉逐出正器城了,是也不是?”季常生摇了摇头不再言语。雄越江哼了一声道:“那就是力宗一脉服软,尽数投入雪宗门下了。”季常生还是摇头,过了片刻,才道:“只知道二十年前,力宗一日之间尽遭屠戮,江湖上再也没有力宗弟子了。江湖上传言是力宗里两位长老为争夺宗主之位,以致同门兄弟自相残杀。”雄越江魁梧的身形,微微颤动,沉思片刻才道:“决计不会。我力宗上下一心,绝不会为了宗主之位争夺。想必是那叶非早就设好圈套,要对力宗赶尽杀绝。”这几句话说得激愤,以至于声音都生硬无比。花不暖大惊,心想:“一日之间,一个宗门全被杀光,这怎么可能?”
季常生踱了两步,疑道:“江湖上都说,二十年前力宗灭门是起内讧,跟雪宗叶非有什么干系?你一口咬定是叶宗主所为,可只是凭空揣测?”站在身侧的谢牢头突然插口道:“季笼主说的对,这明明便是力宗自己窝里斗,你关押在这地牢二十多年,还凭空去冤枉别人。”雄越江苦笑道:“力宗当年留下的两大长老,都是我的师弟,他们与我情同手足,决不会自相残杀。”季常生道:“也许你多年未归,力宗群龙无首,他们两个又谁也不服谁,因此不念同门之义了。”雄越江大手一摆,又苦笑道:“世人都当雄越江死了,长老们又怎会不知道。他们不齐心协力撑起力宗,却自相残杀,让雪宗坐收渔翁之利,你们都以为力宗门下都是蠢才么?”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