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和赵中河本就互相看不对眼,两人只是打个照面,就好似火星子掉进了棉花堆里,一点就要着。

那边黄三爷看热闹不嫌事大,伸手拦住准备劝架的牙行伙计,心里只想着让两人快些打起来,等会伤着碰着了,往东边走几步路就有他们牙行开的医馆。

像这样白看热闹还能给牙行带来利润的好事,他巴不得一天能多来几回。

牙行里面,听见动静的李四爷冒头一瞧,眼看两人吵吵嚷嚷要干起仗来,便赶忙出来调和。

“赵捕头,徐老弟,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有什么事不能敞开了谈?可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徐老弟,还不快给赵捕头赔个不是!”李四爷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你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徐青耐不住李四爷规劝,索性拱了拱手,鼻音颇重道:“是我的不是,赵捕头虽说玷坏了好人,可我也不该说那些胡话。这么地,以后赵捕头来我店里,我给打八折......”

李四爷闻言,刚开始还满脸欣慰,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时,却又险些背过气去。

这徐掌柜的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就你那铺子的折扣,谁稀罕要啊?

赵捕头脸色肉眼可见的开始红温。

“好小子!你以后也别落我手里,等哪天你犯了事,到了巡房衙门,我也给你打个对折!”

说罢,赵中河扭头瞪向看热闹的黄三爷,呲牙道:“黄三,你的事还没完!今天老子心情不怎么好,你等下最好别跟我兜圈子!”

黄三爷面容一滞,心说你们吵你们的,关我什么事?

......

且不说赵中河找黄三爷到底有什么事。

这边,徐青与李四爷道明来意后,便跟着一位牙行管事前去选取处理尸体的宅院。

“还不知徐掌柜想置办哪样式的宅子?”路上,牙行管事开口询问。

“最好背阴,僻静些的,我这人喜静。另外院子别太小,院里的土质也别太硬。”

闻听此言,做惯房屋买卖的管事明显一愣神。

别家都是看宅院地面越硬越好,怎么到了你这,反倒挑起软的要了?

徐青对此的解释是,他这人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打理菜园子,种些花花草草,若是院子里的地太瓷实,怕下不动锄头。

牙行管事一听,似乎是这么个理。

就这么,两人兜兜转转,半天下来宅子倒是看了不少,可就是没有徐青相中的。

在他眼里,那些宅子要么阳气太重,要么就是太靠近闹市口,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吧,院子底下竟然不是土夯的,而是天然的硬石底。

用锄头敲一敲,都直冒火星子那种。

这要是拿来埋尸得费多大劲啊!

挑到最后,徐青眼看寻不着合适的,心想不如就买下那硬石底的宅院,凑合凑合得了。

大不了他多费点劲,把那石头都敲成块,起出来,再运点土垫上。

心里这么想着,他正准备开口,却忽然发现牙行管事把他带到了一处非常眼熟的宅院。

这不是当初那二五仔廖安藏银子的地方吗?他那时候通过廖安的走马灯,还在米缸底下挖出了三百两银子来着。

牙行管事怎么把他带这来了?

徐青稍微一寻思,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廖安本就是牙行的人,这空宅想来也是归属牙行的。

跟随管事进入宅院,徐青前前后后打量一圈,望气术展开,五色岚气浮动,整个宅院的风水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

黑的,白的,灰的,甚至还有血哧呼啦的......就是没有阳宅该有的旺气。

徐青见状啧啧称奇。

还真别说,当初他来取那三百两银钱时,还真没注意到这宅院的风水这么好。

一看就是以前死过不少人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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