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去,一起去。”和平态度很坚决,那就没说的了。
“二大大,我的意见这地方不能再继续呆了,我们换个地方,这么大的戈壁滩,那里去不得,选个既能拾发菜又能离乌岭近一些的地方。”
“你们走了以后,我们马上搬,就定在大咀子站会合。”
“这已经到乌岭地界了,哪里有没有发菜?”
“有是有,不多。”
张老师提议要不我们往反方向走。对呀,从口音上可以听出我们是乌岭人,出了事情大抵要回家,向反方向走才是应该的。
“那我们就在乌兰察布站会合。”对这块戈壁,二大大是熟悉的,有二大大在,张叔平也是放心的。
带上干粮、水、铁锨,木棒,又借了张老师的手表----张老师的手表是带夜光的,上面还有指南针----出发。
许多时候,许多的事情,不论对错,不得不做。越处底层,越是要不得不做出许多无奈的选择。
这四人马队的行踪没任何隐蔽,径直向北行进,中间也没停顿。看来这次本来就是冲着张叔平们来的,也许早就被盯上了。
仲大大一直走在前面,四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走了大概有20多里路,顺着斜坡爬上一道山梁,仲大大在山梁上趴了下来,示意大家往下看:斜梁下有个簸箕状的山弯弯,坐北向南,避着西北风,一看就是牧民留下的冬窝子,有一孔窑洞,还有羊圈、牛圈,牛圈里拴着几匹马,也能听见狗叫声。
找到就心里踏实了,自己的发菜飞不到天上去。昨晚的梦不好,梦见拾发菜,一阵狂风吹过,卷走了饭盆里的发菜,追着风跑啊跑,那个着急呀,一下子醒来了。
“仲大大,马上天黑了,他们不会再乱跑了,我们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晚上两三点钟动手。”
“不行,我得盯着。”山梁上风大,但也理解老人家的心情,盯着自己的发菜,心里踏实。
找了个僻风的崖湾,四个人缩在一起,吃了点馍馍。山风越来越冷硬,应该找点柴棵生个火,又担心被那帮贼娃子们发现。臻平说,没事,天马上就要黑了,到时就看不见烟了,先捡柴。
是啊,这么大的戈壁这么大的风,夜里能看个啥?
火升起来,心里亮堂了,对晚上的行动更添了些信心,必须成功。
臻平要去替换一下仲大大,这是必须的,几个人心里明镜似的,都在看他的表现,今天才是臻平献殷勤的好机会,这两天臻平同仲家丫头眉来眼去,兄弟们都不是傻子。
仲大大烤着火,鼻拉憨水的,说那些人吃完饭喝上酒了,划拳的声音很大。
这不刚好吗?
“叫臻平下来吧,用不着再守了。”
“不行,得盯着。”仲大大态度很坚决,好吧好吧。
“我们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动,拾发菜我赶不上你们,打架你们得听我的,没问题吧?”张叔平望着湖平、和平,两人都点了点头,威信是自小靠拳头和头脑树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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