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德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文向武表白越青的事,但他什么都没说,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越青又没有答应他,所以他的心情还有点小幅度上扬。

至于文向武在他们光棍圈子里吹嘘的什么她要高考,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这类的屁话,一听就是文向武编出来骗鬼的,像他这样的散脑子,编个谎话都那么不走心。

但他也没有因此燃起勇气,他隐约感觉,如果他这时候也跳出来表白,那他就变成跟文向武一样的货色了,不仅拉低了他和文向武,也把这种美好的单恋变成了少年荷尔蒙的随便发泄。

他还是把自己定位成一个默默的护花使者,至于花有没有同意,这个不是关键。

找了这么多理由,其实就是怂。

还不如文向武呢!刘成德私下里这么骂自己,但该干嘛还干嘛。

又翻开了新的一年,师父让仲青上灶了。

仲青在烹饪学校学了一肚子理论知识,如今就正式进入了实操阶段。

长达几年的锻炼,也让仲青的胳膊变得粗壮,跟他还是精瘦的个子比起来,他的胳膊明显发达得多,别的不说,对卫曦来一个公主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师父教了他颠锅和运劲的技巧,顾韬晦又调整了他的呼吸节奏,所以仲青的基本功非常扎实,为他的控制能力打下了良好基础。

厨师的好坏就在于这样的手感,而手感是建立在长期的训练和科学的设计上的,只能说,仲青遇到了好师父,同时还有一个别人都不具备的作弊外挂。

师父对仲青的进步非常满意,加快了教授节奏,把自己多年来在每一道菜上面的独特领悟倾囊相授。

仲青也不含糊,给多少压力就吸收多少营养,虽然每天身体都压榨到虚脱,但精神仍然很亢奋,无他,只是知道这是未来的吃饭家伙。

不过,近来仲青隐隐有种风雨如晦的感觉,师父的情绪始终不高,餐馆的生意虽然不错,每天众弟子也忙忙碌碌,收入也还稳定,但仲青就是悬着一颗心。

这事他也跟卫曦讨论过,卫曦以一个资深会计眼光点评道:“我觉得你们餐厅的经营可能有问题,你师父大概就是烦躁这个。”

仲青说:“所有的餐厅应该都是差不多的问题,我们餐厅至少生意还不错。”

卫曦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你们能撑到现在,就是生意不错,说句不好听的话,师父的理念还是老一辈国营餐馆那一套,现在市场化那么严重,不适应是迟早的事。”

仲青辩解道:“但经营不归我们管啊,那是老板的事。”

卫曦循循善诱:“正因为经营归老板管,但实际控制却是师父的团队,所以就会出现矛盾。我觉得师父做得不开心可能就跟这个有关,你这个关门弟子有时间开导一下师父嘛。”

仲青笑道:“你太抬举我了,上面有九个师兄,哪里就轮到我了?”

顾韬晦后来说:“卫曦说得对,她这方面有天赋,看得准,你师父八成是跟老板对上了,在为前途担忧。”

仲青没好气:“你一个古代人,好像一肚子的现代生意经,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成本吗?资本家榨取的剩余价值去哪里了?说得好像很懂政治经济学一样。”

顾韬晦被他气笑了:“万变不离其宗,名词我虽然不会,但意思都差不多,再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说的那些东西,多听几句就会了。”

仲青其实只是想泄火,并不真生气,顾韬晦也知道他最近闹心,所以也大度不跟他呕。

不过,一面吵着架,热心肠的仲青,一面还是最快速度找了师父。

午饭那一拨客人接待完之后,师父一个人在办公室默默地想心事,这时候,仲青就偷摸着推开师父的门,说:“师父有没有空?我想跟你说个事。”

师父了了他一眼,说:“什么事?需要鬼鬼祟祟的?”

仲青就嘿嘿地笑,拉了个椅子过来对着师父坐下:“师父最近我看你有心事,你跟我说说呗,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师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哟嗬,鸡儿毛长齐了,敢管你师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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