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的驻地,其实是一个中型的村寨。许多老弱妇女,还在田间劳作,挥汗如雨。几个孩童,少年不识愁滋味,在田边地角,追逐打闹,欢笑声传出很远。
张燕的住处,也仅仅是三间瓦房而已。唯一不同的是,三间瓦房后面,有一圈土墙围成一个大大的庭院,庭院有兵卒把守。陶响带来千余马匹,便是由人牵进内院。
院中走出两人,一个是中年人一个是妙龄女子。女子身量颇高,肤白貌美。只是眼中总有一股淡淡的哀愁。管亥介绍说:“这就是我家主公。”
中年人拱手一礼:“吾姓眭名固,字白兔。忝为黑山二当家。这个是吾黑山大当家张燕义女,张宁。公子送吾黑山军如此重礼,吾先替大当家谢过!”旁边张宁也作礼致谢。
“两位不必客气,吾闻大当家威名久矣,无缘见得一面,今只是略表寸心而已。”陶响也拱手道。
二人把陶响,管亥迎入瓦房的大厅。饮完茶后,门外进来一士卒,说有要事禀告。睦固听完士卒在耳边轻语,起身告罪,说山上有要事需要处理,便匆匆走出。
张宁仿佛习以为常了,并不多问。
陶响看似无意,轻轻一语:“吾听闻昔日大贤良师,膝下有一爱女,名与姑娘相同,姑娘可知?”
张宁身子猛的一震,知此事者,天下间仅寥寥数人,这人如何得知?
“公子究竟是何人?能否坦诚相告?”张宁略显紧张地盯着陶响。
“实不相瞒,吾乃徐州陶响。望姑娘暂时保密。此次前来,绝非恶意,实乃有要事与大当家商讨。”陶响决定实话实说,时间不等人啊。
张宁大吃一惊,又问:“公子如何看待大贤良师?”
陶响沉思了一会,答道:“大贤良师乃天下极少数,真正替万民百姓谋福之人。为了推翻昏庸无道的朝庭,让天下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呕心沥血,禅精竭虑,数十载如一日,辛苦奔走四方。然最终未能达成所愿,原因有二,一是用人不当。二是方法不对,尤其是后期失了民心。缘木求鱼,南辕北辙。终难达目的。”
张宁脑海里一幅幅画卷闪现,黄巾起事之初,风起云涌,席卷了大半个中国,大汉朝廷摇摇欲坠。但随着黄巾军队伍壮大,龙蛇混杂,泥沙俱下,许多地痞流氓,混入其中,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终失了民心。最终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局面。
张宁叹息一声:“公子对家父的评价,实属中肯。家父的愿望,本就极难达成,或许,这世间本就没有达成的方法。可悲的是家父临终前仍不甘心,呕血而逝。”
陶响长身而起,目光炯炯,紧盯张宁:“姑娘何出此言?大贤良师虽逝,但其动摇腐朽朝庭之功劳绝不容抹杀。天下事,最难莫过人心。人与生俱来便有善恶两面。罚恶扬善,须以律法为绳。造福万民,最简单莫过于让人饱食三餐,三餐不继,焉能引人向善?
陶响不才,已在青徐二州,养活原黄巾军民数十万。姑娘不信,随时可往青徐二州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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