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月中,正好是到了应该同妻子南希相见的时候。
这一次的布朗没有直接在电话的问候中刻意提起这件事。凑巧的是上个月还是南希主动提起的见面,在这个月里就巧合般没有想起相聚的事一样。
于是布朗特意选择了一个和她工作日冲突的日期,坐着地铁来到了第三区。
等待的时间很长,他想好了措辞以及往后计划的顺序,在出站口的花卉店里取了一小捧白色的丁香,往后便吹着口哨向着第三区的夜色走去。
像布朗这样的男人,仅仅从面色来判断他的性格,或许是断不可取的,这时候的他活像个内心富足而充实的男人一样,要去给自己的伴侣一个惊喜。
如果说那段路稍微再短一点,兴许他在南希的楼下就会高喊她的名字了。
布朗来到了公寓的门口,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电话那头还是让他熟悉的事物,南希些微显得困乏的声音像刚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然后缓不过神来一样,像小孩子一样在电话里问好。
布朗知道这是夫妻间长久以来的惯例,但没有一次比现在这个时候更让自己感到激动过,因为他这时就在她一两堵墙之外的地方。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从身边经过的声音是那么柔和,他不禁想要接下下句。
但这时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牙关,掩饰住了浑身难以压抑的激动,在电话中轻道:“倘若我现在就去你那里,会感觉如何?”
街上的路人的杂音已完全掩盖去先前的那个女孩的吟唱,反倒是在他用钥匙打开门的那一瞬,才想起了那柔和声线到底是从贴着手机的左耳,还是聆听着繁杂街市的右耳传来的。
这必然是错觉。
他这么想着,她正和我打着电话呢。
他转动钥匙的同时才明白了一些事情,第一时间称呼为错觉的可能是常理的事。
眼前凌乱不堪、污血四溢的房间里,南希的身体扭曲得不成人形着横在碎裂的地板前道中。
一些看上去如同常理的事,实际上也他妈的是错觉。
“怎么了,布朗?突然不说话了?”
手中的手机还在发出着眼前死去的人的声音,他眼中发黑了一阵,回目而来时才发现这种幻视究竟有多么严重。
房间内只是有一些衣物随意地丢到了一些地方,那种恐怖的迹象多半是自己的幻觉,刚才的尸体——如果有的话,大概地上的坑陷也不曾存在过,取而代之的是正在通话的手机也没有再发出过声音。
他从这种病态的魔怔前脱离出来的一瞬间开始怀疑着自己的理智,重新再拨打南希的手机时,却没有再如之前那般理所当然地接通。
整个屋内陷入了一阵死寂当中,虽然说听上去挺像魔幻主义的玩笑,但这事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他用这种简单借口敷衍了自己,把拦在地上的南希的衣物一件一件捡起,嘴里还在念叨着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一些。
虽然是这么说,但刚刚的这些幻视给人留下的印象未免也太过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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