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时的目光深的好似能把人吸进去,“不用那么紧张,既然答应过你,我就不会食言。”
这句话让我悬着的心落地。
“谢谢。”
这对我有多重要,没人能明白。
不过这种意义,薄宴时大抵是不耐烦听的。
那首歌是为薄宴时写的,写的时候我为这段感情想到的期限是永远,却没想到他会在中途下车。
既然如此,就让颁奖典礼见证这段感情的结束吧。
回到老宅,薄奶奶见到我们回来,就满脸笑容催着我们早点休息。
和薄宴时结婚后,我在老宅住过两晚,那还是在新婚期间,回忆并不美好。
重游旧地,我多少有些紧张。
眼看着门板被阖上,隔绝掉外面薄奶奶殷切的目光,我吸了口气,“我先去洗澡。”
薄宴时斜倚着床头,正低头在手机上回复消息,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等我湿漉漉着头发出来,薄宴时已经换上黑色系带浴袍,和我错身进入浴室。
擦身而过的刹那,他身上浓厚的气息扑入呼吸。
我下意识憋气,不想让他的任何东西扰乱我。
淅沥沥的水声中,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浮上来,薄宴时愤怒的质问,羞辱的字眼,字字句句像尖锥往我的脑子里凿。
我浑身颤抖,用棉被牢牢盖住脑袋。
直到触目可及都是黑暗,被暗色严严实实的围裹,因寒意瑟缩着痉挛的心脏,才渐渐因为感到温暖松弛下来。
昏沉中,我魇住了,像是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我置身事外,像个局外人,浮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肉身沉沦,痛苦,挣扎。
“棠梨!”
黑暗被掀开,大片光线涌入,在万千道光箭中,薄宴时峻挺的脸和我靠的那么近。
他像亦正亦邪的神祗,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也是把我溺毙在痛苦深渊不能自拔的始作俑者。
我眼窝涌动着酸酸热热的泪水,唇瓣翕动,想说什么却挤不出半个字。
明明我神志清醒,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发病了。
自薄宴时潭底溢出的担忧那么真实,连他眼纹的每个颤动都被我捕捉到,他像是被我的状态吓傻了。
“你怎么了?”
“装病?你以为我会上当?”
为什么他说的话和他的表情这么割裂?
“别吓我!”
“如果你敢……”那个不吉的字眼被他滚动的喉结轻轻咽下,眼尾瞬间氤的通红,接着他俯身朝我压来。
唇上多了温热的触感,那一抹电流感的酥麻,让失控的神经回笼,源源不绝的氧气顺着薄宴时薄红的唇瓣涌入气管。
对氧气的渴望让我忍不住朝他贴的更近。
这个动作却让薄宴时定格,须臾,汹涌的吻朝我覆过来,他像是一头饥渴了许久的猛兽,在向我需索着一切。
大概是他周身裹挟的一丝丝温情让我动容。
大概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感激于他的救命之恩。
我在他狂风骤雨般的吻中,温顺的阖上眼眸。
我生平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夫妻之事竟然可以这么美好,这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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