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痛点一再被触摸,人大概也是会麻木的。

我此刻看着薄宴时,内心是一片平静。

“如果薄总身边没白盈盈的话,用这种话羞辱我更有力度。”

我甚至提醒他,“虽然还没办证,但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你的注意力不该放在我这,白盈盈才是你关注的对象。”

突然,头顶的水晶灯骤亮,遥控器被薄宴时信手丢到桌上,斜睨过来的眼神冷的令人齿寒。

“她和你不同。”

四目相对,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盈盈干净乖顺,所以不会耐不住寂寞。

而我……

接二连三的侮辱,冷言冷语,我再也承受不住,捏紧了手心,“既然你认定我守不住寂寞,那就尽快办证。”

“免得整天怀疑我给你戴了绿帽子。”

说完越过他,打算去厨房接水上楼。

我打定主意,回房就上锁,再也不要见到薄宴时这张寡情薄义的脸。

哗啦啦的水声中,薄宴时的声音传来,“只是提醒你一句,毕竟薄氏的股价不能因你动荡。”

“至于你和谁在一起,我不在乎。”

指尖一烫,我低头一看,原来水满出杯子,烫红了一片肌肤。

我忍着疼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不等关掉水龙头,身边突然笼来大片阴影,薄宴时的气息侵蚀过来,语调也掺了紧张。

“你是笨死的吗?”

这句嗔骂声,让我一震。

时光好似停住,倒流回到十六岁的夏天。

我捧着四十五分的数学卷子,被斜倚着树干的薄宴时一把夺过去,看清上面的分数后,眼底的揶揄浓的让人脸热。

“你是笨死的吗?这么简单的题都不能及格?”

手指被攥入骨节分明的大掌,他抬手拧开冷水,拽着我的手一起浸入冰凉的水柱冲刷。

手指交握的地方流淌着一条酥酥的电流,看着薄宴时近在咫尺的脸庞,我猛地回神,将手指从他掌心抽离。

“谢谢,但是不必了。”

我抿紧了唇,眼底一片冰凉。

“我的确很笨,所以,我的事情以后不用你操心。”

忽略手指头上热辣辣的疼,我小心端着杯子转身离开厨房。

我能感觉到空气因我这句话刹那凉下来。

次日我和薄宴时一起前往医院检查。

我的手轻放在脉枕上,须臾,大夫沉吟着开口:“薄太太有些郁结于心,最近是不是遇到了烦恼,气滞血瘀很影响生育,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薄奶奶闻言狠狠瞪了眼薄宴时。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都怪那臭小子气坏了我们梨梨,梨梨,放心好了,我让你婆婆出手,保证很快搞定那个狐狸精。”

“你呀,现在就安心调养,争取早点生个大胖小子,牢牢拴住宴时的心。”

男人的心,真是孩子能拴住的吗?

面对薄奶奶关切的面孔,我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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