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劝说一番,企图点醒齐越扬这个糊涂人。
“可是母后,您和父皇,从未问过儿臣是否愿意当这个太子,您与父皇的希望强加在儿臣身上这么多年,儿臣实在惶恐……”齐越扬瞳孔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妄想挣扎一二。
皇后雍容华贵的容颜终于皲裂,她扬起手重重一个耳光打在齐越扬的脸上,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你给本宫闭嘴!”
“本宫看你真是读书读蠢了,拥有的东西多了便会贪图未曾获得的东西,为了儿女情长竟然抛下天下百姓于不顾。你给本宫滚回你的东宫去,想不明白这一切便不必再踏进钟粹宫一步,本宫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出升天的货来。”
“你父皇子嗣众多,你不想当太子,有的是人当。”
皇后指着齐越扬,怒火中烧,拂袖转身进入内室。
齐越扬万念俱灰,呆愣地坐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皇后生气离去的背影。
京城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齐越扬如行尸走肉般走出了钟粹宫。他身旁的太监小心翼翼地撑着伞,亦步亦趋地搀扶着他,缓缓走向东宫。
或许是淋雨吹了冷风寒气入体,或许是被严律打的遍体鳞伤,或许是知晓真相后的惊惧忧思,总之无论如何,齐越扬回到东宫后便一病不起,高热不断。
钦天监日子选的很快,将婚期定在明年五月初八,距离婚期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筹划。
传信的太监一早就到了淮阴侯府,此时荣庆公主正带着淮阴侯在院子里打五禽戏。
“奴才已将婚期传达给公主和侯爷,那奴才就回宫了,不留下叨扰贵府。”太监传完话就打算离开。
“公公不再坐会喝杯茶?”荣庆公主熟练地给太监塞了一个荷包的银子,客套道。
“不了不了,宫中事务繁忙,奴才便不多叨扰公主和侯爷了,只是听闻太子殿下昨儿个忽然病倒了,许是昨夜吹了冷风受凉。”太监收了荷包,笑得更加灿烂了,也将自己知晓的消息告知了荣庆公主夫妻二人。
荣庆公主说罢也不多费口舌,叫管家送那太监出门。
“太子怎么病倒了,莫不是用病了来表示抗议?”荣庆公主一回头就忍不住朝淮阴侯吐槽起来。
“谁知道呢,”淮阴侯耸了耸肩,“身子这么弱,以后可怎么照顾我家阿离啊。”
荣庆公主挥了挥拳头,“老季,咱俩得多打打五禽戏,争取活得久一点。”
淮阴侯赞同地点了点头,赶紧跟着荣庆公主又打了几套五禽戏。
季淑离打了个哈欠,从院子路过,瞥了一眼,“爹娘早啊,又锻炼身体呢。”
“对啊,”荣庆公主一边出拳一边应声,“你今日有什么事嘛起这么早。”
“嗯我得去城东那个钱庄看看,听说有人赖账不还钱。”季淑离点了点头,回应道。
“真稀罕啊,还有人敢不还咱们家的钱?”淮阴侯忍不住好笑道。
“听说是什么达官贵族,豪横得不行,我倒要去看看是怎么个回事,”季淑离理了理裙摆,“那我先出门了。”
“去吧去吧。”
荣庆公主头也不抬,答应下来,继续做着五禽戏的动作。
东宫门前。
太监面露难色地拦着眼前一身绯衣的女子,不准女子闯进宫去。
“白小姐,殿下病了,今日不宜见您,还请您快些回去吧。”太监苦哈哈劝道。
白玲珑愤怒地瞪着太监,“你个狗奴才凭什么拦着本小姐,本小姐特意前来照顾表哥的,要是表哥出了什么差错,本小姐立马禀了皇后姑姑扒了你的狗皮!”
太监有苦说不出,自家主子吩咐了不见任何人,他一个奴才也做不了主,要是敢把白玲珑给放进去了,他怕是得脱层皮。
“吱呀”一声,宫门打开了。
齐越扬贴身太监罗公公走了出来。
白玲珑一看是罗公公,立马走到罗公公面前,急切问道:“罗公公,怎么样,可是太子表哥让本小姐进去了?”
“白小姐,我家殿下方才吃了药现下已经睡下了,白小姐不如改日再来,也好让殿下好好休息。”罗公公皮笑肉不笑,撑着场面话。
白玲珑不悦地皱眉,但也无可奈何,“太子表哥是不是因为要和嘉宁郡主成婚才病倒的,本小姐就知道,那个嘉宁郡主一点儿也配不上太子表哥。”
“白小姐慎言!”罗公公立即变了脸色,低声呵斥。
白玲珑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赶忙捂住嘴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匆匆离去。
罗公公望着活佛远去的背影,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东宫,同时叮嘱守门的宫人务必严加看守。
白玲珑走在宫道上,忍不住和身旁的丫鬟抱怨,“都怪嘉宁郡主,非要嫁给太子表哥,太子表哥平日里没事,偏偏和她赐婚了就病倒了,真是个扫把星!”
“小姐,奴婢看来,太子殿下似乎也不是很喜欢嘉宁郡主呢,那日后小姐进东宫,又有皇后娘娘为您撑腰,您在东宫里岂不是比嘉宁郡主还威风。”丫鬟绿梅赶紧出言宽慰白玲珑。
白玲珑作为皇后的侄女,自幼就心仪齐越扬,因着身份的原因,日后必定会嫁进东宫,只不过比不上季淑离身份尊贵,只能当个妾室。
“哼,除了嘉宁郡主,别忘了还有个崔令仪呢,本小姐瞧着太子表哥倒是很中意崔令仪的样子,什么才女闺秀,不过是狐媚子一个,本小姐日后自然会叫她们好看。”白玲珑轻哼一声,傲气开口。
“是是是,小姐咱们快些出宫吧,听说小少爷那边出了点麻烦。”绿梅低下头小声附和,心中却害怕隔墙有耳,让天家知道了,白玲珑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白玲珑也想起来今日出门时还答应了自家弟弟的事,点头应下,脚步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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