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佟旭辉冷哼一声，“他不同意我买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同意借钱，是借钱哦！还只借了一百万！利息按银行算！要不是我房子抵押不了那么多钱，我跟他借？！”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佟旭辉的怒气跟不屑。
“亲，讲道理，”钱馨敲了敲碗沿，“他总归是借你了不是。就像你说的，你房子抵押不出这么多钱，他要是不借你，你也买不了心头好啊。”
“哼！”佟旭辉不服地冷哼。
她哪里能不知道。这事儿换做是个陌生人，她承人家八辈子的情，但是换做是她爸，她就是觉得不爽。
哪怕她心里也知道，这事儿她爸帮了大忙，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算了，别说他了。”佟旭辉自己都理不清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扯开话题道，“找你是有事麻烦你，出来吃饭啊？”
“我正陪我爸吃呢，都吃一半了，下次吧。你有啥事，直接说呗。”钱馨看着还剩小半碗的米饭，又叉了一筷子小酥肉。
“那行，下次。”佟旭辉本就利落性子，不跟她牵扯，“就是我那房子不是到手了吗？想请你帮忙设计一下。”
“我？”钱馨愕然，“你让我给你做衣服那是专业的，咱不谦虚。搞室内设计？你晚上喝高了吧？”
“没有没有。”佟旭辉答，“上次去你那儿，你不是给我看了装修图吗？我觉得挺好的，也直观，就想让你帮我也设计设计。我把想法给你一说，你再给整合整合，设计嘛，一通百通，回头我也给你辛苦费，你也帮我省点钱。行不？”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钱馨挠头，“我那是野路子出家啊，折腾自己房子，好不好的，自己都能接受，你没看我天天钉在工地上吗？就是怕哪里细节不到位，能及时沟通调整。家装我还凑合，工装……其中差别应该蛮大的。”
钱馨装修之前，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研究室内装修的资料，找素材，去宜家都去了好几趟。用现成的家装软件做了效果图，还学了些CAD基础操作，画出了详细的立面图和家具尺寸。
因为太详细了，找来的草台班子装修师傅都以为她是室内设计师，是行家，做活的时候，也不敢忽悠她。
但实际上，自家事自家知。在设计审美上，钱馨还能靠经验，找资料，但实操技术方面，她是真虚。也就是天天在工地耗着，半盯场子，半学习，充当临时小工学了不少装修技术，又经常去建材市场买材料，也能勉强算是半个家装行家。起码比那些光会画图的所谓设计要强得多。
但说归说，猛然让她去设计一个营业场所……
钱馨依稀记得工装和家装是有差别的。不说她图能不能出来，光施工这块，就不可能再找草台班子来吧？
很多时候，找装修公司，也就是图个设计施工一条龙，花钱省心。
她最近天天待在工地脱不开身知道那个辛苦，心里也不是没懊悔过。但想到之前咨询的设计根本达不到她的要求，拿别人房子的模板给她照搬硬套，她就觉得自己辛苦还是值得。起码装好了，哪儿哪儿都顺心啊……
但要是再有一次装修机会，她是真不想再亲力亲为了。
没想佟旭辉能在这种剑走偏锋的犄角旮旯想到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佟旭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我还不知道，能的很，之前还给公司柜台做过设计不是？大小差别嘛，你就当帮我省钱，我给你说要怎么搞，你帮我弄张效果图出来呗。工程队我这边有现成的熟人，帮帮忙嘛。我给设计费，一样的钱何必给旁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钱馨也不好再拒绝。“别，别跟我说钱。你要非坚持的话，那我就试试哈。先说好，我不是专业的，回头你觉得好更好，不好就算。有空你也去咨询下专业的装修公司……”
“知道啦，知道啦！”佟旭辉迫不及待地打断，“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爱你么么哒，明天你有空吧？明天早上，我带你去看新房子！”
钱馨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有。
挂了电话，就看到钱爸眼神囧囧地盯着自己。
“小佟买房了？四百万？贷了三百万？”
钱爸知道那姑娘，家里做生意的，有钱，但没想到有魄力到这种地步。负债三百万，阿不，四百万啊，天哪……
“嗯呢。”钱馨放下碗，“爸，明早你没事的话，帮我去盯半天吧。爱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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