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馨到家的时候，只有钱爸在楼上。
他滋着小酒在看动物世界。桌上只有一盘挖了一半的红烧鱼和一碟油炸花生米。
钱爸晚饭一喝酒总会吃很长时间，钱妈现在已经懒得说他了，自己吃完收拾好，就当他不存在。
“爸，我妈呢？”钱馨拎着打包袋进了厨房。
“有人叫她打牌，”钱爸顺嘴应道，很快又反应过来，“嗯？你不是跟朋友在外面吃的吗？几点了？”
回头看了眼墙上挂的钟。
“这才8点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更晚才能回来呢。”
“嗨，别提了！”钱馨端着打包盒放到桌上，“呐，一筷子没动过，拿回来孝敬你。”
“哟~”钱爸一看丰富的菜色，喜笑颜开，“还是我姑娘疼人。你吃了没？锅里还有饭。”
说着就要站起来。
“我自己来。”钱馨按住她爹，盛了一碗饭，另一只手又端了个菜。
钱爸还是跟在后面进了厨房，端起剩下的三个打包盒。
“早知道这么多菜，晚上我就不吃剩菜了。”钱爸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滋了一口，“怎么，晚上饭没吃成？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刚点完菜，莫芸芸家里喊她回去看孩子，这不就便宜咱们了吗？”钱馨言简意赅地省略道。
钱爸笑眯眯地点头：“那倒是。”
刚才的鱼和花生米已经被他挪到了茶几上。开玩笑，有好菜，谁还吃剩的。
钱爸哼着小曲儿，筷子动得飞快。
钱馨扒了几口饭，手机响了。是佟旭辉。
“喂，”她单手接起来。
佟旭辉兴奋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我买了！我买了！”
“什么买了？”钱馨愣了一下，“哦，那房子你买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下午，刚过的户，热乎乎出炉的房产证啊！”佟旭辉在电话那头喟叹，“终于搞定了心头大患。”
“你这什么用词？”钱馨笑道，“还搞教育的呢，可别误人子弟了。”
“本来就是啊。”佟旭辉笑道，“那么多钱，可不是心头大患吗？”
也对，四百万的房子，没钱又想要的时候，的确可以算作心头大患了。
钱馨把手机按了免提放在桌上，端起饭碗：“你钱怎么解决的？”
钱爸听到动静，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按小，生怕打扰了姑娘的电话。
“跟我爸借了一百万，然后拿家里三套房子抵押贷款三百多万。”佟旭辉爽朗道，似乎根本没把这么多钱跟这么多债放在眼里。
倒是把旁听的钱爸吓了一跳，把电视直接静音了，盯着桌面的手机看。
“你爸终归还是出手了。”钱馨夹了筷咕咾肉塞进嘴里，“过程艰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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