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伦泽低头:“所以我要离开,不能让我一个人的错误为族群带来灾难。而且,我无法任由他走上那条黑暗的路。他仍旧是只幼崽。”

贝恩觉得他不可理喻:“50年过去,他早就不是只幼崽了!”

“你不明白,贝恩。”银鬃马悲悯地说,“死亡让他的时间失去意义。他自以为逃脱了死亡,却不知被困在的时间中,如幽灵般徘徊。那些新的情感,新的喜悦和悲伤,以至于一朵花瓣落在脸上的悸动都无法再感受。无论他怎样伪装和模仿,他都无法阻止那些本就稀少的情感流逝,成为拥有血肉的幽灵。

“他会越来越冷漠,越来越觉得无趣。他会费尽一切寻找那些能再次吸引他的人或事,最终他会自愿落入棋盘中,沿着旧日的轨迹运行。”

罗恩抬头看着昏沉的天空,乌云无法阻止他们观察行星的轨迹。火星比50年前更加闪烁,几乎要刺穿乌云降临大地。

他畏惧地低头说:“灾祸,凶兆。无可避免的命运!命运会千百倍惩罚那些狂妄的人!”

“所以我要离开,罗南。总得有人去提醒他命运是何等阴险,总得有人去阻止灾祸。这次,我不能再当旁观者。我已经害怕了50年,是时候离开去对抗命运了。”费伦泽坚决地说。

“你怎么敢违背她!”贝恩大声说。

费伦泽摇头不语。罗南叹气说:“无与伦比的天赋,可怕的天才,游离的魂灵……你要小心,费伦泽,他比任何人都要危险。”

“我知道,”费伦泽说,“但我庆幸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在我们尚且年幼,无忧无虑地谈论星象和美丽的恒星时;在他没揭开残酷的面具,暴露他的冷漠和利用前……我们拥有过短暂的友谊。希望他还珍视那些属于人的情感,别过早地抛弃所有人,去追逐那荒芜的,孤身一人的夜空。”

此刻乌云散去,夜幕重新流动。夜的女主人掀开面纱,冰冷的月光倾泻在森林中,流过参差的树缝落到地上。群星黯然失色,夜空中唯有瞩目的银月注视着他们。

……

今夜星光璀璨。

汤姆·里德尔佩戴级长徽章,享受级长的权力,光明正大地在城堡中行走。他和路过的女管理员打招呼,说没有发现夜游学生。当女管理员离开后,他走上塔楼弯曲的台阶,一路走到最高处。

一个棕色头发的学生危险地坐在塔楼顶端的墙墩上,身下就是万丈悬崖。

“你果然在这,斯塔林。感谢我吧,我又给你解决了一个麻烦。”汤姆笑盈盈地走上前,靠在墙壁上对侧上方的朋友说。

他冷漠孤高的朋友没理会他,安静地注视着夜空。

“你又在看什么,斯塔林?又有什么我不能理解的秘密藏在这些星星中吗?”汤姆微笑着问。

斯塔林低头俯瞰他:“当然。一些无趣又乏味,却被所有人遵守的秘密规则。”

汤姆习以为常地说:“那我又要怎样换取你的秘密呢?一份变形课作业?邓布利多实在找不到你,竟然向我问你什么时候交你上上个月的作业。”

“8份。帮我写完,别让他来烦我。”

汤姆嘴角抽搐:“别太离谱了斯塔林,你以为邓布利多看不出来?我们会一起被关禁闭,我的名声会一落千丈!”

“换只手写字很难吗,里德尔?你连这点事都做不会?”

汤姆深吸一口气,礼貌地说:“再见,斯特里克兰德。”

他转身后,斯塔林在后面故意用吊人胃口的语气说:“不想知道你的命运吗,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停住脚步,回头用完美无缺的微笑说:“洗耳恭听,我的朋友。”

“8份变形课作业。”

“……”

……

今夜,失眠者辗转反侧。

哈利波特抱着被子滚第30个来回,最终烦躁地掀开被子,跳下床。他从床头拿起无聊的书,看不进任何一个字,满脑子都在想今晚那个杀死独角兽的鬼怪是什么。

于是,他拿出变形课作业,不浪费这个晚上。作业没有他想象的难,甚至完成后别有一番成就感,于是他拿出下一份作业。

天文课作业,观察星座。

哈利波特拉开寝室帘子,眯着眼睛注视夜空,在羊皮纸上写到:

“北方的鹿豹座很闪亮,乌鸦座和它隔壁的长蛇座看上去很古怪,像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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