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山架着自家牛车在前面慢慢走,张信水和张信粮在后面交换着推板车,往响水村去。

租借牛一天二十文,无论什么时候归还,都算一天的钱,所以就没提前牵过来,一大早出发顺路去响水村牵牛。

但等到了响水村,牛主人说牛病了不肯吃饭,拉不了车。

张信山没办法,只好让李大舅和李二舅先往县城去,到时候在县城农贸市场汇合。

响水村有牛的就那么几家,不是早早答应了别人家,就是不肯借给他们。

一筹莫展的时候,恰好遇到大娃二娃和王稔想约着去学堂,听说了情况后,王稔将自家的水牛借给张信山,这才得以上路。

因为陌生的牛还需要磨合,张信山架着自家的大水牛走在前面,他向来是稳重的性格,即便着急,牛车行驶得不快。

在一个拐弯的地方,突然就有一个人从山坡上俯冲下来,瞬间扑在牛蹄跟前。

意外发生的突然,还好自家大水牛有灵性,牛蹄拐了个弯,才没踩在那个汉子身上。

那汉子穿了一身黑色粗麻布衣裳,但衣服不太合身,勒在身上能看出胳膊上的大肌肉块子,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十里八乡的人张信山都有个大概的印象,但他看这人眼生得很,还以为是难民想拦路要吃的,就想着施舍一个饭团让人把路让开。

那汉子却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哎呦~好疼,哎呦呦~你家牛把我撞了,赔钱!”

张信山脸色一变,他刚刚明明看着水牛的蹄子,根本没碰到这人,他又急又气,跳下车想把人拉起来。

没想到,那人灵活的往前一滚,直接抱住了水牛蹄子,“死人了~你们家牛要踩死我~”

张信水和张信粮从后面跑过来,见水牛烦躁地想踩人,赶紧将它拉远了些。

看来没法善罢甘休了,张信山恨声问道:“你想怎样?”

黑衣汉子两眼一瞪,“赔钱,我骨头断了,肚子疼得厉害,肯定是出血了,你们得赔我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他们这两车的东西都不值一百两,更何况牛蹄子根本都没踩到人。

“不可能。”张信山皱眉,“你再胡搅蛮缠我就把你送到县衙去……”

话音刚落,树林子里一阵嘻嘻索索,走出来十几个面向凶恶的壮汉。

为首的那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面色不善,推了一把张信山,怒喝道:“你们今天不赔钱,休想从这里过去。”

络腮胡壮汉力气实在是大,张信山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被张信粮接住,三兄弟面色难看地看向这群壮汉。

再看不出来这群人是有备而来,他们就是傻了。

那群汉子还挑衅地看着张信山三兄弟,一个个将手指捏得“咯嘣咯嘣”响。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信水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几位兄弟,我们身上没有一百两,不如这样,你们跟我回家拿吧?”

“哈哈哈哈……”络腮胡汉子仰天大笑几声,“你当我傻呢?你们这些水牛不错,皮蛋也不错,百合也不错,我们就带走了,先收点利息。”

张信水在心里想,这群人知道皮蛋,显然不是难民,而且这群人健壮的体格子显然不是普通人,为何突然来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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