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赵光义,只两句话就把局面完全翻转了过来。

张修瞟了一眼徐恕己,只见他正面目狰狞的盯着自己,然后又贪婪的看向坐在台上的蓁儿。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蓁儿还是和之前一样失魂落魄望着自己。

糟了!

徐恕己准备说什么,张修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徐恕己这个人,所以他怎么给自己泼脏水,张修并不在乎。

但是蓁儿.....

他心中一急,连忙抢在徐恕己说话之前下拜道:“陛下!臣.......”

“张修!陛下还没让你说话,你先站边上去。”

赵光义扭头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张修咬牙住嘴,抬头看向师傅。

少女蹙着柳眉,对他微微摇头。

他只好憋着口气拱手侧身站到一边,先听徐恕己怎么说。

“陛下!臣在赛前就已许下目标,以连中四元之资向昭懿郡主求婚。臣对昭懿郡主的一片痴心,众人皆知。”

“而这张修,心机属实歹毒无比,他早知此事,故意在赛前对臣说.....”

说到这,徐恕己略微犹豫,抬眼看向蓁儿。

只见她脸上微微有了些动静,却始终没拿正眼瞧他。

“那贱种有哪里比我强?你就这么在乎他?”

徐恕己更加嫉恨如狂。

“他说什么?”

赵光义催促道。

徐恕己心下一横,大声说道:“他说.....他说昭懿郡主水性杨花!”

“轻浮放荡!”

“还有,还有风骚下贱!”

“还有许多更加淫侮不堪的言语,臣难以尽述!”

现场顿时炸裂。

众多官员指着张修破口大骂,台下子弟更是怒不可遏,揎拳捋袖准备揍张修。

张修神情自若,这样的场景他早已有心理准备。

自己朝中无人,名声不显,说话根本没人信,只要换条赛道,就是这样一边倒的局面。

只是,蓁儿因为自己平白被人这样侮辱,未免太可怜了。

他看向蓁儿,只见她大大的眼中,满是绝望哀伤。

“所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徐恕己的话一句一句狠狠的刺在她心里。

或许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瞎编的话会让蓁儿神魂动摇到这个地步。

因为她这一个月以来,天天去国子监陪张修,给他端茶磨墨,还.....

是啊,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天天主动去找男人幽会,还明示他来追求自己,不就是“水性杨花、轻浮放荡,风骚下贱”么?

“所以你前面说要娶我,就是为了羞辱我,好看我出丑?”

蓁儿心绪萎靡已极,不由得就往最坏的情况越想越歪。

张修看着她彷徨无助心丧若死的样子,心中大痛,忍不住涌起一股剧烈的恨意。

而另一边徐恕己恬不知耻的越说越顺口。

“在臣心目中,昭懿郡主从来就如天上皎月一般,凛然不可亵渎。所以臣便一下着了这厮的道,怒气填胸,心神错乱之下,发挥大大失常!”

“刚才臣之所以言语错漏百出,就是臣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等污秽之语,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等奸邪之辈阴谋得逞。”

“所幸晋王明察秋毫,既然事情到了这般田地,臣也不得不以实情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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