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柔和的光线映在阚文清的脸上。他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匡孝辙熟睡的模样。日光勾勒出他脸部轮廓的柔和线条,细小的绒毛在光线下清晰可见,睫毛随着轻微的呼吸微颤。阚文清愣了片刻,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身旁的匡孝辙,昨夜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回,直至耳根微微泛红。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脸,轻轻揉了揉,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疯了,真是疯了……”他低声自言自语,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掀开被子,赤脚走到衣柜前翻找衣物。

匡孝辙被窸窣的动静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看着阚文清站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整个人恢复了往日的严谨模样。他抱着枕头懒洋洋地开口:“打扮得这么正式,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阚文清整理好领带,转身拿起一套西装丢到床上,淡淡说道:“今天父亲要带我去射击场,你也换好衣服,跟我一起去。”

匡孝辙挑了挑眉,拿起那套西装仔细打量了一番,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这副样子怎么跟你去?”

阚文清没有多言,走到抽屉前取出一枚金属徽章,徽章周围雕刻着两朵精致的仙人草,中间镌刻着一个“阚”字。他转身将徽章展示给匡孝辙,语气认真:“这是阚氏家族的身份标志。我会将它别在外套上,而你只需用妖力附在这枚徽章上。记住,把妖力收敛干净,像昨天一样,不然会被察觉。”

匡孝辙拿过徽章端详着,目光透着几分兴趣:“听起来不错。不过,如果你需要召唤我出来,我该如何知道?”

阚文清微微一笑,坐到床边,将徽章放在匡孝辙手心上,用手指在徽章表面轻轻画了一个圈,解释道:“如果你感到徽章上有我的手指在画圈,就代表现在是安全的,你可以现身。”

匡孝辙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将徽章攥在手心,但随即又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我不会穿这些衣服,你得帮帮我吧?”

阚文清嗤笑一声:“你不会穿衣服?这也太扯了吧?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匡孝辙却拉住他的手,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真的不会嘛,你教教我呗?”

阚文清叹了口气,无奈地抓起一条内裤递给他:“先穿这个吧,总该会吧?”

匡孝辙接过,慢吞吞地穿上。等他站起来时,阚文清又递上一条黑色西装裤:“就像穿内裤一样,两条腿套进去。”他边说边伸手帮忙拉了拉裤腿。

匡孝辙依言照做,但却故意敞开着裤子的拉链,眨巴着眼看向阚文清:“接下来呢?”

阚文清盯着他,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在故意捣乱,但还是走上前帮他拉好拉链。然而在手触碰到某个地方时,阚文清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抬头,正对上匡孝辙那一脸得意的坏笑,气恼地说道:“你绝对是故意的!”

匡孝辙笑得越发肆意,一把揽住阚文清的腰,靠得极近:“是啊,都怪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该怎么办?”

阚文清咬了咬唇,抬起手圈住匡孝辙的脖颈,俯身靠近,眼神带着不屈的挑衅:“你说呢?”

匡孝辙目光微亮,唇边笑意愈浓,下一刻,他直接将阚文清打横抱起,毫不犹豫地将他扔回床上。西装裤滑落到一旁,刚刚整理好的衣物,再次被两人闹得一片狼藉……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温暖的光线轻柔地洒在凌乱的床铺上。匡孝辙伏在阚文清的背上,微微喘息着。阚文清的手无意识地探向一旁的床头柜,拿起手表扫了一眼时间,顿时眉头一皱。

“糟了!”他猛地坐起身,语气带着一丝慌乱,“都快到预定时间了!匡孝辙,快起来,穿好衣服!”

阚文清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衣服急匆匆地往身上套,手忙脚乱中几次差点将纽扣扣错。当他终于整理完毕,转身准备催促匡孝辙时,却愣住了。只见匡孝辙已经利落地穿戴整齐,笔挺的西装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愈发挺拔,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整个人像是随时准备出席一场正式场合。

“你……”阚文清咬了咬牙,恼怒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这家伙……”

匡孝辙唇角微扬,趁着阚文清没反应过来,迅速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带着几分得意的语气说道:“乖乖表现哦,铭城。”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化作一缕黑雾,径直钻进床上的徽章之中。

阚文清怔了几秒,回过神后低声咒骂了一句:“混蛋!”可时间紧迫,他顾不得再多想,快步走到镜子前,再次整理仪表,确保没有任何破绽后,将徽章别在外套上,拿起外套,匆匆走出了房间。

楼梯拐角处,阚文渊、河金元和姜明徽已早早站在楼下等待。阚文清脚步顿住,深吸一口气,迅速切换成冷峻的神色,抬手整了整领带,抚平外套的褶皱,稳步走下楼梯。

阚文渊一见到他,嘴角便浮起一抹揶揄的笑意:“铭城,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这么贪睡啊。”

阚文清闻言轻咳了一声,他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走吧。”

黑色轿车缓缓驶出别墅区。姜明徽稳稳掌控着方向盘,河金元坐在副驾驶,时不时与姜明徽交谈几句,而阚文清与阚文渊则并排坐在后座。车厢内一时无言,气氛略显凝滞,直到阚文渊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铭城,”他侧身看向阚文清,目光中透着一丝探究,“听姜明徽说,你昨晚在外面杀了一只蝙蝠妖,是不是匡孝辙?”

阚文清望着窗外的街景,声音低沉而平静:“嗯。”

阚文渊听罢,神情顿时一振,伸手用力拍了拍大腿,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好!这才是我阚文渊的儿子!不被世俗情感束缚,能够心狠手辣,冷静果断。铭城,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只要保持下去,你一定会成为阚家的顶梁柱,最杰出的领导者!”

阚文清依旧冷冷注视窗外,眼中却浮现一抹复杂。他对昨夜的事情不愿再多提,于是迅速转移话题:“我们要去的射击场是什么样的地方?和梁国的射击场有区别吗?”

这个问题显然吸引了车内其他人的注意,河金元率先笑出了声,带着几分得意开口:“文清,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当然不一样!梁国那种落后的地方,还在用冷兵器打靶,我们这里可不一样,全是热武器的天下!”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又补充道,“热武器就是枪,懂吗?速度和威力都比你们梁国那些弓箭强多了。等到了射击场,你就能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武器科技!”

姜明徽和阚文渊也被河金元的话逗乐,纷纷附和着笑起来。车厢内顿时充满了轻松的气氛,而阚文清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低声回应:“那就拭目以待吧。”

河金元语气中流露的骄傲让人不容忽视,仿佛南洋的繁荣全由他一手创造一般。阚文清抿了抿唇,又开口问道:“不是说只是让我去梁国贩卖仙人草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学射击?”

阚文渊闻言,眼神微微一动,语气沉稳且意味深长地说道:“多掌握一项技能,从来不是坏事,铭城。你得明白,这还只是个开始。让你融入家族,适应环境,这是我们今天的目标。但我们的视野,不止局限于梁国的那一片土地,家族的最终目的远比这复杂和宏大,你能明白吗?”

阚文清依旧望着窗外,声音冷淡却毫不犹豫:“明白,父亲。”

不久后,车子缓缓停入一个地下停车场。四人下车后步入电梯,前往射击会馆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眼前是一片宽敞明亮的场馆,墙壁刷着浅灰色漆,装饰简单却透露出专业的氛围。场馆中央,数十名黑衣人正忙碌着调试装备或练习射击。然而,当他们看到阚文渊走进来时,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站成一排,低头示意。

阚文渊轻轻摆手,沉声道:“继续做你们的事。”

黑衣人们闻言迅速回到各自岗位,而阚文渊则随意坐在一张皮质沙发上,取出一支雪茄点燃,吐出一口烟圈后对姜明徽说道:“今天就由你来教教你的堂哥吧。”

姜明徽点了点头,领着阚文清来到一张铺满枪械部件的长桌旁,语气中带着几分热情:“堂哥,这些都是今天的重点。你先熟悉一下枪支的结构,等会儿我会带你实操。”

桌面上的零件排列得井然有序,枪身、弹匣、瞄准镜……每个细节都反映出设计者的匠心。姜明徽一边讲解一边熟练地组装,一气呵成后,他戴上耳罩,在靶场对准目标示范了一次精准射击。随后,他取下耳罩,看向阚文清,笑问道:“这就是射击训练的基础流程,明白了吗?”

阚文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桌面上,似在默默记忆每个步骤。姜明徽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补充道:“堂哥,训练的时候身体要放松些,你把外套脱了,这样会更方便。”

阚文清没有多言,解开外套扣子,将别着徽章的外套整齐地挂在椅背上,挽起衬衫袖子,开始尝试组装枪支。他的动作略显生疏,但很快便找到了感觉,逐步熟练起来。进入射击环节后,最初的几枪偏得离谱,但在姜明徽的指导下,他迅速调整站姿和呼吸节奏,逐渐能够击中靶心。

当一声清脆的枪响传来,屏幕上显示出“十环”的成绩时,阚文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雪茄仍然叼在嘴里,声音中透着骄傲:“好!铭城,短时间内就能掌握这些,不愧是我阚文渊的儿子!走,接着去下一个场地!”

阚文渊心情颇好,迈着大步走在最前头,河金元则一手拿着酒壶,悠哉地紧跟其后。阚文清理了理衣服,转身准备去拿外套,却被姜明徽拉住:“别那么麻烦,外套放在这儿吧,咱们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回来的时候再拿。”

阚文清微微蹙眉,但还是回到椅子旁,将外套上的徽章小心翼翼地取下,放入口袋中,平静地说道:“徽章不能随意丢,还是带在身上更好。”

姜明徽看着阚文清略显郑重的动作,笑了笑,点头赞同道:“确实,这东西挺重要的。没别的要带了吧?那就走吧!”

训练持续推进,几人来到另一个射击场地,这一次的训练模式变为了趴式狙击。阚文清一如既往地展现出过人的学习能力,不久便完成了训练任务。然而,这只是开始。电梯继续上行,每一层楼都设有新的挑战,从移动靶到高精度远程射击,每一项都更加复杂、耗费体力。

透过玻璃墙,阚文清可以看到自己的楼层在逐步升高,心中愈发不安:这训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虽然身体已经有些疲惫,但他依旧保持冷静的面容。相比之下,阚文渊等人则显得轻松惬意,坐在一旁悠闲地抽烟喝酒,兴致盎然地观赏着他的表现。这种对比让阚文清心里极为不爽,暗自叹了口气,只希望这漫长的一天能早些结束。

电梯继续攀升。这次,不像之前每层楼都停下,电梯的数字不断上升,令人心生疑惑。

“这是要去哪儿?”阚文清皱眉问道,语气中带着戒备。

阚文渊斜靠在电梯壁上,语调平静却意味深长:“铭城,经过之前的训练,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这次的任务远不止是学习射击。我们要去顶楼,那里有你此次考验的最终环节。”

最终考验?阚文清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将手插入口袋,握紧徽章,指尖微微用力。心中不安逐渐升起:难道这考验是结合所有射击方式进行综合测试?

叮——

随着电梯提示音响起,门缓缓打开。四人走出电梯,迎面而来的是一间空旷的白色房间。房间四周由透明玻璃围成,透过玻璃能清晰地看到楼下让人眩晕的高度。桌子上整齐摆放着阚文清刚才使用过的各类枪械。

场景诡异得令人不适。阚文清走到玻璃边,低头一看,那深不见底的高度让他寒毛倒竖,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他转过身,眉头紧锁,目光中透出疑惑与警惕:“父亲,这所谓的最终考验,究竟是什么?”

阚文渊随意地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雪茄。他扬了扬手指,淡笑着说道:“转身看看吧。”

阚文清依言转过身,当目光落在房间的另一端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在那里。

柱子上,花筱筱被蒙着眼睛,嘴里塞着布条,双手被绳子紧紧绑住。她不停地挣扎,发出微弱而绝望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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