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荒这片广袤且神秘的土地上,相柳之名,如雷贯耳。他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宛如苍松,墨发肆意束于脑后,面庞冷峻,双眸恰似幽潭,深邃而神秘,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傲与疏离,是那独步红尘、不羁于世的“九曲红尘客”。

昆仑山,巍峨耸立,仙云缭绕,神秘磅礴之气仿若实质化的纱幕,层层叠叠笼罩四周,山脚下,相柳仰头凝望那高耸入云、仙气氤氲的山门,神色冷峻依旧,可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动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汹涌的波澜。那守护山门的陆吾仙君威名赫赫,镇守此地已有千年,他深知求药之路艰难,往昔在大荒纵横捭阖,何曾这般求过人?但一想到躺在榻上毫无生机的瑶姬,那温婉浅笑、与他并肩而立的模样,心底那股决绝之意便如燎原烈火,瞬间烧尽了所有的踌躇与迟疑。

良久,仙侍才引着相柳踏入那仙雾弥漫的庭院。陆吾仙君高坐于玉阶之上,周身仙气萦绕,目光威严审视着眼前之人。相柳身形笔挺,迈着沉稳步伐踏入,并未屈膝跪地,只是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仙君,今日冒昧来访,实是无奈之举。内子瑶姬遭奸人毒手,生命垂危,我听闻仙君处有珍稀仙药,或可救命,特来恳请仙君相助。”

陆吾仙君神色未改,只是淡淡开口:“哼,你可知这仙药乃天地奇珍,取用规矩森严,岂容随意讨要?生死循环,本是天道常理,逆天改命,易惹灾祸,你身为大荒之人,应懂此理。”

相柳眉峰微蹙,深吸一口气,他知晓此刻傲气于求药无益,咬了咬牙,声音虽仍沉稳,却带了几分恳切与压抑的悲戚:“仙君,我相柳纵横大荒,行事向来自有分寸。瑶姬于我,是挚爱,是并肩同行、生死与共之人。往昔我不惧生死、无畏强敌,可如今看着她生机渐逝,我却束手无策,若失了她,这世间繁华也好、困苦也罢,于我皆如梦幻泡影。我并非求仙君坏了规矩,只望仙君能看在我一片赤诚、看在瑶姬守护大荒也曾有过微功的份上,赐下仙药,大恩大德,相柳铭记于心,必当厚报。”

仙君目光依旧冷峻,瞥了一眼一旁被哭声惊醒、正“哇”地大哭起来的婴儿,微微皱眉,轻挥衣袖,一道仙光笼罩住婴儿,哭声戛然而止,孩子沉沉睡去。他缓缓道:“念你夫妻情深,且看这孩子尚有仙缘,可允诺一试机缘。然仙药藏于险峰之巅,周身防护重重,更有灵兽守护,能否取得,全凭自身造化。”

相柳眼中燃起希望之光,双手抱拳,深深施了一礼,颔首道:“多谢仙君!相柳定不负所望,全力以赴。”言罢,转身便朝着那险峰奔去。

攀爬那高耸入云的险峰,其艰难远超想象。峭壁如刀削,怪石嶙峋,每一处可供借力的岩缝都隐匿在缭绕云雾之中,相柳需凭借着过人的眼力与精准判断,方能寻得落脚、攀附之处。山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似要将他与怀中孩子卷入万丈深渊,可他身姿矫健,以妖力稳固身形,每一步虽惊险万分,却也稳稳当当。

行至山腰,一头周身烈焰环绕的火麒麟嘶吼着拦住去路,其鼻孔喷出的热气,让周遭空气都灼热扭曲。相柳抱紧孩子,迅速侧身闪躲其猛扑而来的攻势,眼神冷静犀利,瞬间洞察这火麒麟虽看似凶猛,但其攻击轨迹单一,多依仗蛮力与火焰威慑。他趁着火麒麟一击扑空、立足未稳之际,猛地从旁侧贴近,手中祭出一道水幕,那是他以妖力凝聚的寒水,与火麒麟的烈焰碰撞,激起大片水汽,弥漫四周。趁着火麒麟被水汽遮蔽视线、慌乱之际,相柳身形一闪,已然绕过它继续向上。

临近山顶,迷雾愈发厚重,眼前景象仿若被一层浓稠纱布掩盖,可视范围不过咫尺。但相柳并未慌乱,他停下脚步,闭目凝神,凭借敏锐感知力去捕捉周围灵力波动,以此判断仙药方位与潜在危险。果然,在迷雾深处,隐隐传来奇异兽吼与灵力震荡,他抱紧孩子,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待冲破迷雾,那存放仙药之地光芒闪烁,却也戒备森严。仙药置于一座石台之上,四周符文流转,光芒交织成网,恰似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石台两侧,各有一只形如大鹏的灵鸟,尖喙如钩,利爪寒光闪烁,警觉地注视四周。相柳隐匿身形,伺机而动,正欲突破最后防线时,突然一阵悠扬钟声传来,天地震荡,周边景致仿若虚幻镜花,层层扭曲变幻。待钟声停歇,眼前竟出现一道神秘光幕,隔绝前路,无论相柳如何强攻,皆难以撼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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