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受伤,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以剑拄地,缓缓站直,鲜血从嘴角不停淌下,滴落在地,似点点悲泣的血泪。

望向南荣离的眼神,燃烧着复仇与不甘的熊熊烈火,那被封印许久的混沌之力,因愤怒再度狂暴翻涌,周身光芒大盛,发丝根根直立,衣袂猎猎作响,仿若浴火重生的战神。

“南荣离,你今日必付出代价!”

她怒吼着,声若洪钟,手中长剑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力,施展出从未见过的凌厉剑招,每一剑都似要划破苍穹、撕裂地府,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

她娇喝一声,恰似凤鸣九天,声震四野,身形如长虹贯日般刺向南荣离。

南荣离惊恐瞪大双眼,抬手抵挡,手中兵刃瞬间被震碎成粉末,那混沌之力势如破竹,瞬间洞穿他的防御,贯穿其胸膛,“噗”的一声,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喷溅在空中,似是一朵绽放的血花,又似恶魔被诛杀时喷出的污血。

他身躯剧震,口中鲜血狂喷,周身魔力如溃败潮水,消散殆尽。随着一道凄厉惨叫,划破长空,南荣离彻底没了生机,身子软软倒下,扬起一片尘土,似是一座腐朽的高塔轰然崩塌。

瑶姬,在这倾力一击后,体内混沌之力反噬,五脏六腑仿若被烈火灼烧、利刃切割,一口接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喷洒在空中,恰似绽放的血花,又似被扯碎的红绸。双腿一软,她缓缓跪地,双手撑地,“噗通”一声,眼前世界渐渐模糊,相柳扑来抱住她,声声呼喊着她名字,可声音却似隔着千山万水,越来越缥缈,仿若风中残烛的微光。

瑶姬唇角浮起一丝解脱笑意,缓缓闭上双眼,香消玉殒,唯留这满目疮痍战场,相柳抱紧瑶姬,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怀中,仿若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泪水不受控制,簌簌滚落,砸在瑶姬血迹斑驳的脸庞。瑶姬费力睁开双眼,目光中满是眷恋、不舍与愧疚,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颤抖着抬手,想要触摸相柳的脸庞,相柳忙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泣不成声:“瑶姬,你撑住,我带你走,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瑶姬嘴角溢血,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那笑意比哭还让人心碎,

“相柳,对……不起,我怕是……陪不了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别……为我伤心太久……孩子,像你……替我好好……爱……他”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相柳仰天嘶吼,那吼声划破长空,震得周围众人耳膜生疼,可再怎样的宣泄,也无法唤回瑶姬。

他紧紧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躯,眼神空洞,望向远方,往昔甜蜜回忆与此刻惨烈离别不停交错,周围的喧嚣、援军的忙碌都成了模糊背景,只剩他与怀中已逝的挚爱,在这满是硝烟与血泪的战场,被命运狠狠撕开,永隔阴阳,余生的漫长孤寂与思念,就此在这刻深深扎根,无尽蔓延。

女娃赶到时,看到相柳紧紧抱着姐姐,她急忙冲了过去,僵跪在瑶姬身旁,双手紧攥着姐姐早已没了温度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像秋风中飘零的残叶,簌簌发抖。

“姐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啊,我们才刚刚相认,说好了,要守着彼此岁岁年年的啊……”

女娃的嗓音已然哭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底艰难挤出,带着无尽的哽咽与悲戚,泪水、鼻涕糊满了她的脸,她也全然不顾,只是一个劲儿地摇晃着瑶姬,似是妄图以这般幼稚之举,唤醒沉睡在死亡深渊的姐姐。

沐槿不知何时抱着婴儿匆匆靠近,婴儿的哭声在这哀伤氛围里愈发显得凄厉,粉嫩的小脸蛋憋得通红,小嘴张得极大,那哭声仿佛要穿透云霄,宣泄着对母亲怀抱缺失的不安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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