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览出兵事宜的中军大帐,到处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陈肖九回来了?好的,我这就去见他。”
梁楼丘梁大主簿听到陈肖九到了的消息,站起身来,用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然后快步走出闹哄哄的中军大帐。
从梁大主簿急匆匆的脚步来看,陈肖九此人非常重要,需要他梁楼丘这个日理万机的军中主簿去亲自对接。
陈肖九这个人当然非常重要,军中地位,可不在梁大主簿之下。
世人皆知余知行有两个左膀右臂,“九指剑罗”林秋与“玄冰螭枪”关白。
但外人所不知的是,陈肖九其实也算是余知行的重要倚仗。
此人修为深厚,高义重诺,名满北境,为人所重。关键还与余知行有过生死之事,是他的至交好友。
附庸兵中流言,余都统先锋营、锐字营、亲军营三大营以后将常设。
先锋营统制给的是关白,亲军营统制给的是目前身在永安城的林秋,至于锐字营统制则会给这位陈肖九,只是暂时没有明确任命罢了。
“陈统制,辛苦辛苦,来的路上可还安稳?大人等候多时了,稍作交接,咱们就去见大人!”
大营仓库外空地上,梁楼丘一见到陈肖九,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拉着对方的手,热情的不得了,甚至连对方还没有正式任命的职务都叫上了。
“梁主簿折煞小弟了,哪里敢称统制?为大人办事,怎么会辛苦呢?我就是个粗人,只会干些跑腿的杂活。哪像主簿,统管大营庶务,日理万机的,那才是辛苦呢!”
陈肖九反握住梁楼丘的手,异常亲热,显然对这位梁主簿十分尊重。
“对了,小弟押运这批物资的时候,偶尔得到了一坛’梅子酿’,这可是正宗梅子洲出产,知道主簿好酒,特意带了过来。只此一坛,连大人都没有,主簿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陈肖九从亲卫手中接过一坛酒,二话不说,直接塞入梁楼丘怀里。
“这这,这怎么使得!”看着这明显不是凡品的酒坛子,梁楼丘嘴上客气,手可一点都没慢,山羊胡都颤抖了起来。
“小小的伴手礼而已,你我兄弟,别见外。”
陈肖九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人退开,让仓库负责人员清理押运过来的物资。
梁楼丘虽然贪杯,但心里还是有数知道轻重的。
刚刚只是扫了几眼,便大概测算出此次押运的物资没有什么大问题,最起码在最重要的粮食方面是足额的,至于其他诸如军械、财帛之类的,那真的无所谓了。
“梁主簿,咱们真的全军都要从阳丘山逃出去?”
趁着清点、交接物资的间隙,陈肖九貌似随意的问道。
“这还能有假?老陈,你是军中宿将,咱们现在面临的形势你又不是不了解。”梁楼丘看了对方一眼:“你这两天不在,今早咱们的前锋已经攻出去了!”
接着嘲讽道:“拓跋宗竟然想让余大人带着几十万人,老老实实给他们当垫背的,简直是疯了。”
“不说拓跋宗不知道大人之前与他们有血海深仇,只说身在这个位置上,成了几十万大军之主,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护住属下,不然今后如何能在这天地之间立足呢?其他任何人做到了这个位子,都会跟拓跋宗翻脸。”
“拓跋宗那些长老们高高在上太久了,不把底下人当成人,所以才会昏招迭出,忘记考略人心这种东西了。所以啊,他们才自己给自己挖了坟。当然,他们也没得选,病急乱投医赌一把。”
梁楼丘冷笑连连。
陈肖九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
听见身边梁楼丘叫了一声,陈肖九回过神抬头去看,只见余知行带着关白亲自来查验物资,于是连忙行礼问安。
“大人……”
“小心!”
梁楼丘刚准备开口,只见余知行脸色剧变,暴喝一声冲了过来。
一道残影快如闪电,已至梁楼丘左侧,雪亮的匕首刺破酒坛,酒水与陶片纷飞,眼看就要没入梁楼丘胸膛。
刺客是刚刚送酒过来的陈肖九亲卫,距离本身就不远,暴起发难之下,根本无法阻挡。
就在这间不容发间,余知行身影猛然沙化,瞬息跨越十余丈距离,直接出现在梁楼丘身侧,右手伸出化作绵长细密的柳丝,如蛛网黏住蚊蚁般死死粘住了匕首。
“你……”
余知行长舒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了关白的惊叫声。
“小心!”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