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病房。
武阳和舟亭刚进房间,就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陆璟尧,一身飞行员装束,干练潇洒。
“怎么才来?” 他问。
“刚刚在楼下遇到一个没礼貌的野丫头。” 武阳不忘嘴上抱怨着。
陆璟尧抬眼看向舟亭。
“就是白天撞到的那家小姐的丫头,来给她小姐买药。”舟亭解释。
“沈家小姐生病了,需要半夜让个丫头来医院买药?”陆璟尧当时虽没看清楚人,但他看清了车牌,那是沈家的车,还是沈老爷的近身侍从慕青玄陪着。沈家几姐妹他前后也见过几面,昨天那位看着都不太像……莫不是传言沈老爷从南方接回来的小女儿…
一直隐约有传言说沈老爷在南方还有一房姨太太和一个女儿,都是极漂亮的。当年在北平办了婚事,却不知为何住了没多久,就直接南下去了杭州,这么多年再没回来过。
此时又为何接了回来?
“打听的人说,沈夫人觉得她第一天就遇到车祸,还带了伤,回老宅不吉利,让她先去别处养着了。”舟亭把之前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还好后面安排人去沈宅跑了一趟。
“哼,可笑。” 陆璟尧拿着飞行头盔和皮手套,冷哼一声,出了房间,“舟亭,咱们撞了人家,理应去看看,你说是不是?”
“那明天出任务……”
“武阳跟着我就行了。”
“是,四少。”武阳跟着陆璟尧出了医院,脚步轻快,跟着四少飞,那可不是谁都有的福气啊。
铃兰买完药回来,清桅按医生的说明,吃了内服的药,止了痒,外敷的药却没有抹。铃兰不懂,看着床头柜上那个白瓷小罐,那是下午八小姐带来给小姐,可自从抹了药不仅没好,反倒更严重了,“小姐,这药……”。
“放着吧。”
铃兰知道小姐定是也想到了,但见她脸色苍白,又不想多说的样子,只好作罢,便伺候着清桅睡下。
第二天一早,清桅刚用过早饭,平安突然就说大宅那边来人接了。
伤还没好,又让进门了?
清桅让铃兰收拾好东西,连着那白瓷小罐也一起带回了沈家大宅。
来接她的,是昨天刚见过的八小姐沈清宜,再次见到清桅,特别是她头上越发严重狰狞的伤,她顿时吓了一跳,“小九,你这个伤怎么更严重了?不是抹药了吗?”
“是抹了,却不知为何,半夜奇痒难耐,挠坏了。”清桅笑笑,柔声说着,仿佛那伤不是她的。
“那药……”清宜赶紧止住了话,她想到了什么,心神微颤,但又怕清桅看出什么,故又看向车窗外,给清桅介绍起沿路的风景。
清桅心思单纯,但也不笨,昨晚铃兰去买药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一些。昨天清宜一来就说父亲夸她漂亮,说明她要回来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且很在意她的长相。
在意倒是其次,只怕想她出丑的人更多。沈夫人先借伤拒她入门,再是让清宜送药,无非借机刁难,又想探个虚实,顺带做做样子,父亲若是问起来,她这个沈夫人无可指摘。
但药有问题,她原也不曾想过,毕竟刚来第一天。看现在清宜的样子,她惊讶又脱口而出的话,想来她应该也不知道药有问题。
按理送了有问题的药来,一方面会加重伤情,自是打算短期之内不会接她回大宅;另一方面,对方应该会派人来看她到底用没用药才对,而如今却突然接她回去……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两人一路心思各异,没一会儿就到了沈宅,再看这两个烫金大字,清桅心境却与昨日大不相同。不再好奇,不再抱有欣喜的小期待,是深深的担忧,对即将不得不面对的未知而紧张害怕。
清宜领着清桅两人,过了二门向左,走过一段弯弯绕绕的抄手游廊,便到了后院。
这院子是曾经晚清一位朝廷大官的,清廷没了,人把院子卖了,全家出了国。政府换了好几轮,这院子也几易其主,直到了沈家才算安定些,如今院子有人气儿,养的也漂亮。
仲夏时节,绿荫碧水,怪石假山,凉风吹过来,芳香阵阵,真谓移步换景,逐层深入……
“我们先去念福堂见祖母,她知道你回来,可高兴了。”清宜挽着清桅引路。
清桅点头,笑着跟清宜走进院子里去。
在廊子下的婆子看见她们进来院门,就往里报,说,“八小姐带着九小姐来了。”
清宜熟门熟路的进去,很快一一行礼。清桅一身萱草色裙褂,跟在清宜身后,娉娉婷婷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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