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期间,聂珩回了暌违许久的办公室,大概一年多没有在这边呆了,偌大的房间竟让人生出一股陌生。他下意识地摆弄了电脑两下,惊然发现登录密码已然变更。
不,他不该感到惊讶的,早前他便透过总部这边的亲信得知,上个月起小弟聂芮麒便经常在这边出入。他明年就要毕业了,进公司实习无可厚非,可没有任何的人事令下达,除了被父亲带在身边不作他想,那么征用自己用不上的办公室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既然已经被用成了别人的东西,聂珩也不再逗留,起身出了里间,去到秘书们使用的外间。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古董时钟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该给私人秘书打个电话交代一下行踪,然而刚摸出手机,倒有人先循声上门。
来人是人力资源部的机要秘书文覠,4年前曾是聂辰的机要秘书,向顶头上司建言是时候提防他那个聪明能干的弟弟了便是这位的大作。不过,时过境迁,二人早就化干戈为玉帛,转而开始狼狈为奸。
“人力资源部的文秘大驾光临,不知是为何事?”
“这两年珩少难得回一次总部,听到消息,不来问候一番,岂不是太不懂事了?”
“这么听起来,文秘还挺上道的!”
那是当然,毕竟聂珩再怎么心胸宽广,不与他计较那些不利的建言,文覠不会来事,两人也混不到一起,更别说混熟、混铁。于是接下来文覠从背后拿出了一只真空杯的从容举动也不那么让人惊讶。
“没带秘书,珩少怕是想喝口热的都成问题,这不,我给您泡茶来了!”
看着水里熟悉的枸杞十几粒和大枣四五颗,聂珩扶额哀嚎:“还真是谢谢您了!那是茶吗?话说,你哪儿找的这些?”
“信息资讯部的张叔叔那里,他一听是给你倒水,还拿了一瓶螺旋藻托我转交,”说着文覠从口袋里又摸出一瓶保健品,一并拿给聂珩,“他说,虽然之前和你通过电话,但想也知道还不如打给舒秘,让他来张罗。”
“一会儿不知道能不能遇上,总之替我转达谢意!”聂珩十分无语地将东西放到茶几上,“话说你们这一个个的,是要干什么?”
“还不都是盼着你好!”
“我的病已经很久没犯了,而且,”他指了指心口,“根在这里。”
“所以,我们才愈加担心你。”看着聂珩有些发青的面色,文覠有些迟疑,“你大概也听说了,芮少近来时常出入总部。”
“他很年轻,有着无限的可能,用你们人力资源部的话术,即可塑性很强。”聂珩笑着摇摇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把我的弟弟们当作过竞争对手。我拥有的东西,他们夺不走;而他们拥有的,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的语气淡淡的,没有勉强,却也有;有动摇,却也没有。
文覠只好转移话题,说明来意,“那就说点让人感兴趣的——听说昨天珩少将舒秘大骂了一通。”
“他告我状了?”
“他要告状也不会来我这儿!是你骂人的由头太奇葩,都在这边传遍了。话说,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就为他错订了一束郁金香?”
聂珩摇头,垂下眼眸,“那不只是一束郁金香。”
那会让我想起自己错过的......会让我后悔,会让我动摇......
看他的模样,文覠心里大致有数,“我是不知道郁金香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他其实是为了你才故意订郁金香的,他很敬重你。珩少知道郁金香的传说吗?”
聂珩摇摇头,他又不是天性浪漫的小女生,对花有研究,也不是花店的营销顾问,带有目的,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相传在古欧洲有一个美丽的少女同时被三位骑士追求,他们分别带了皇冠、宝剑、黄金来求爱。少女十分苦恼该如何抉择,于是求助于花神。花神将她变作了郁金香——代表尊贵地位的皇冠变为花蕾,象征权力的宝剑成了叶子,意味着富贵的黄金变成球根。这么一来,没有辜负任何一人的爱情,郁金香也就成了爱情的化身。地位、权利、金钱,最世俗的东西最后却幻化成了爱情,很现实主义,不是吗?所以,舒秘书是想借此羞辱对方,毕竟肖悦从你这里得了太多好处,就像只为了那些好处才在你身边一样。”
聂珩顿了顿,然后笑骂道:“一天天整这些没用的,被骂也不冤!而且,我其实挺感激肖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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