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忙答道:“管竹陵处湖水尽头,我等处湖畔入口,若行水路,也需一日,若走旱路,沿湖而行,三日才能到达。”
刘国利暗忖:“丐帮弟子不习水性,走水路不妥”。
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拍在樵夫胸前,道:“这路途如此遥远,你来此地果真是为了拾柴?若你从中使诈,坏我刘某大事,小心你狗命!”
樵夫只觉自己性命尽在一线之间,不禁全身瑟瑟发抖,跪拜道:“小人不敢,我那夫人身染怪病,郎中说只有那金胆还龙草才能治愈,这草药实为稀缺,且价格昂贵,我一平民百姓,哪能支付得起,小人四处打听,才知这洞庭湖畔竟有如此仙药,我寻了半月,后来才不慎进入陵中的。”
刘国利哈哈笑道:“起来起来!刚才刘某给仁兄开了个玩笑,哈哈!让仁兄受惊了!望仁兄不计前嫌,好生引路,待找到那入陵之道,刘某重赏!”
樵夫缓了口气,道:“多谢帮主。小人一介草民,不敢他求,待完了帮主心愿,请求帮主放了小人一家老小,小人感激不尽。”
刘国利道:“好说!好说!”,又侧脸向二弟子潘严道:“快去拿壶酒来,给壮士解渴!”
潘严拜退,一会儿捧了壶酒来,塞到樵夫手中,樵夫一饮而尽,便回到前边带路去了。
丐帮弟子长途跋涉,至荒园坡时天色已晚。刘帮主向弟子言道:“此地界夜晚猛兽甚多,我等必须速离此地。”于是丐帮弟子马不停蹄向洞庭湖畔进发。
三弟子平贤向林华道:“师兄,好生奇怪,你听,又有杜鹃叫了!”
林华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师弟,你是不是不想前行,用此生事呀?”
平贤道:“我对帮主忠诚,天日可见!”
林华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师弟别往心去。”
平贤道:“师兄,我们过凤凰亭有一声鸟叫,过马蹄镇,两声鸟叫,这荒园坡,却变成三声鸟叫了,哪有这般巧合?”
林华道:“若真有此事,恐有人暗中放出的信号,不知是敌是友,要多加小心,我这就去跟帮主禀报。”
林华下马,至刘国利跟前,道:“帮主,弟子有一事向您老人家禀报!”
刘国利缓缓长声,道:“你能有什么事呀?”
林华道:“弟子仔细观察,发现有人暗中跟踪咱们。”
刘国利道:“有何凭据?”
林华道:“弟子发现咱们每过一乡镇,就有人以杜鹃啼叫为号。”
刘国利呵呵笑道:“这,应该是你三师弟发现的吧!”
林华心头一绠,低声道:“帮主慧眼,这确实是平贤师弟发现的。”
刘国利哼的一声,道:“我就知道,平贤从小就比你聪明,如此细微之事,岂是你能察觉得到的!”
林华忍气吞声的退了下去,心中暗忖:“平日帮内之事皆让我操劳,得到的竟是冷言冷语,这般还不如撒手不管,离开丐帮。浪迹江湖算了!”
此时,林华心里即委屈又难受,想起离开丐帮、流浪江湖之事,胸口一阵酸凉,一股热气直逼喉咙,不觉中暗暗淌下了眼泪。
刘国利大声道:“加速前行,若有擅离队伍者,格杀勿论!”
丐帮弟子行走一夜,人困马乏,只见樵夫和几名先锋弟子停下,瘫坐路旁。刘国利下马所问何事。
平贤答道:“兄弟们走了一夜,筋疲力尽。前方即入山谷,此谷名为‘冥魂谷’,地势险峻,闻言此谷常有鬼怪野兽出没,如今天已五更,不如就此歇息,待天亮了再走。”
刘国利怒道:“荒唐!此地距离湖畔只有几十里,为何不一鼓作气?拖拖拉拉,能成大事?谁再多言,我定断了他的手脚!”
于是林华、平贤在前开路,丐帮弟子进入冥魂谷。此时天未破晓,月色皎洁,谷中丛林茂密,崖谷耸天,白雾茫茫,阵阵阴气迎面而来。
丐帮弟子个个精神紧绷,又是惧怕又是兴奋。
刘国利掀开车帷,见此场景,不禁暗叹:“真乃亡命之谷!”忽闻树丛中几声虎啸,众弟子皆打了个寒颤,又闻四声杜鹃鸣叫,有人大声叫道:“老贼!今日你将命丧于此!此!此!此!”
其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回声袅袅,但内力十足,声震山谷。顿时,丐帮弟子混乱不堪。
刘国利见势不妙,便破帷而出,一招‘飞龙入海’,高高一跃,落在众弟子跟前。刘帮主出此招一来稳住军心,二来让对手明了自己武功超群,彰显震慑。
刘帮主拱手道:“是人是鬼,请现身说话!”
山谷一片静寂,无人应答。
忽有一声答道:“你说我是人还是鬼?”
刘国利寻声而视,才知这声音便是从崖上传来。刘帮主道:“我还以为这三更半夜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原来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贼!”于是纵身一跃,向崖上扑去。
刘国利脚刚离地,有一人惊道:“帮主小心!”
半崖上燃起几盏篝火,悬崖两岸数百名黑衣人手持弓箭,向下齐射,山谷中飞箭如雨,丐帮弟子纷纷应声而倒,被射中者皆口吐白沫,挣扎几下便死去。
一时,丐帮弟子损失过半,刘国利大声叫道:“箭上有毒!速躲岩石下面!”其余弟子有的钻进车辕下,有的倚在大树后,哀叫声渐渐平息。
平贤道:“帮主,敌人装备精良,我等寡不敌众,请帮主先行,谷口会合,我和二师兄率众弟子随后就到。”
刘国利道:“他妈的!是谁敢挑我丐帮的梁子,他日我定将他赶尽杀绝!”
潘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事不宜迟,您老人家快走吧!”
刘国利上马,急鞭而下,那马嚯的一声长嘶,直向谷口冲出去。
少顷,林华、潘严、平贤带着几十名弟子向谷口赶来。刘国利问道:“可知是谁设的套?”
三人无人应答,刘国利骂道:“我辛辛苦苦养育尔等,这等小事都办不成,真是无能至极!”
平贤道:“方才大师兄命我们冲出重围,哪能顾得了这些。”
刘国利向林华怒道:“只知逃命,几百名弟兄的性命向谁要去?废物!”
平贤委屈言道:“弟子本来想冲上去,揪个毛贼问明白,哪知大师兄……”
话音未落,林华怒气冲天,提起长混,指向平贤道:“狗咬吕洞宾!要不是我冲杀在前,你早就命丧黄泉!”
刘国利道:“熙攘什么!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潘严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帮主,小不忍则乱大谋。取出秘笈,帮主才能功成名就,万载千秋!”
刘国利面红耳赤,眼露杀光,嘴角微颤言道:“不把这笔血账讨回来,我誓不为人!”
于是向众弟子道:“今日之失,我刘某对天发誓,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丐帮弟子精神抖擞,整理着装,欲继续前行。
忽有人道:“樵夫呢?”
众人巡视,皆无见者。刘国利急道:“平贤!樵夫叫你看管!人呢?”
平贤一时迷糊,答不上话。刘国利道:“尔等只知逃命,若樵夫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功亏一篑?真是无用!无用之极!”
林华、平贤、潘严三人面面相觑,略露不平之意。
一弟子叫道:“帮主!樵夫!樵夫在那!”
刘国利伫立而望,只见迷雾中隐约走来两人,一瘸一拐,显是受了伤。
刘帮主急道:“还不快去搀扶!”
四名弟子将两人扶到帮主跟前,二人拜谒。原来解救樵夫为一青年,年约二十五六,姓万,单名一个离字。
刘国利大喜,急扶起,笑道:“万离我儿,骁勇过人,立此奇功,老夫赏你一百两银子,拿去喝酒!哈哈!”
万离领赏叩谢。平贤道:“今日兄弟们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帮主只赏一人,是何道理?”
刘国利怒道:“尔等自私利己,不顾大局,怎能受赏?”
众人低声议论。刘国利道:“休再多言!待取到秘笈,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众人沉默。潘严拱手向众人道:“帮主运筹帷幄,顾全大局,咱们怎能为区区小事而伤兄弟情义?”
言已至此,丐帮众弟子心下稍缓,纷纷言道:“咱们颠沛流离了半辈子,再等这几个月又算得了什么!刚才无礼,请帮主责罚!”
除了万离与樵夫,其余弟子纷纷下跪。刘国利嚷声道:“你们都是我的弟子!我刘某出头之日,便是大伙富贵之时!”
众人跪拜,齐声道:“刘帮主义薄云天!统一江湖指日可待!”
刘国利踌躇满志,哈哈长笑,率领丐帮弟子向洞庭湖畔进发。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