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宁家武馆,演武院。

“心急如焚,似火烧身,都什么啊?上次站马步,呼吸起伏,都够玄了,这次的桩功更好,什么焚心桩,令人根本摸不着头脑!”癸舍的田成,根据武馆的教导站桩,始终不得要领,不一会儿,便似猴抓腮,满嘴泄怨,走来走去,躁动不安。

其余五人,有金鸡独立,有双手托天,有虚若抱鼎,忙着揣摩领悟武馆教的桩功,无一理会他。

魏丛则是稳当蹲身站马步,左手收至腋下托肋,右手平伸而出,好似端枪扎刺。

脑中则回忆五师兄吴颂冷峻教导的话——

“十三站桩之中平桩,从枪法招式中平枪得名。”

“中平桩要旨,手中虚持枪,此法何为?稳大龙、求其中。何为大龙?上托颅骨,下联尾骨,中附两肋,躯干之核心,牵涉四肢百骸一切发力。”

“稳大龙,稳,沉也,即马步的站力,要沉到大龙上。”

“求其中,中,平衡;求,找寻。身前手持大枪,如何能平衡?须得身后亦有枪,即为寻,如何寻?身化猿猴、形若大虫,从尾椎处长出一条尾巴,尾巴即为身后枪。”

魏丛微微一笑,如是武馆别人,应当不易理解,毕竟武馆许多学徒,连学都不曾上、只些许识得几个字,大龙脊椎之类的也不好理解,就算能理解,前世他学生时代,都有许多人上体育课时、操都跳不好,更有甚者,走路同手同脚,死不悔改。

遑论当今时代,怪不得外边总说习武难,武馆成才不高,如此这般,岂能轻易习得?

闲话少叙,他蹲着马步,调整片刻,重心啪嗒一下、落至尾椎,该想出的尾巴,早就自然地从尾椎处生出,无一点难度。

毕竟他的虎蛟身,便是四肢须尾俱全。

霎时,魏丛全身发热、肌肉绷紧、周身冒汗,在这种想象出的前后持枪的状态下,血被牵涉、加速流动,但身体似做功,头脑却知道没有,清明的很,很快就感受到了流动血中的热意。

五师兄吴颂从书中背诵教导的话,再从脑中冒出:

“营者,荣也,水谷之精气。泌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和调于五脏,洒陈于六府,乃能入于脉也。”

“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

“气血,便是血之热,气营之感。”

魏丛舌顶上颚,顿时口齿生津,吞咽入腹,血热之意渐浓,无形中感受到那股热意,似是由一股有若无的气主导。

不知多久,他眼前一黑,忙散了架子、收了桩功,身体传来阵阵羸弱感,颇有些类似虎蛟身令御龙仆之后,不过程度没那么严重。

田成等六人还在旁站桩揣摩,秋日阳光洒落在演武院中,五十余号苦练的汉子汗液流到胳膊上,反射着日光,令魏丛有些晃眼。

他待那羸弱感散去,才攥着拳头暗道:“方才那应该就是气感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感悟到气血了,符合真正拜入宁老头门下的条件?”

魏丛望着日头,眼眸中光彩熠熠:“宁老头所说的一年之内,虽是从入武馆算起,照这么算,我已经快两月了,但学桩功没多久,若就感悟气血,未免太过惊人,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好等一段时日……且,吃宝鱼补身,壮大营气,习练马步桥手拳法,亦得需要时间,所以,不急着说。”

念头通达,魏丛即练习起拳法来。

一快一慢,招式基础,五步快拳,养生长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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