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晃十天过去了,曹雨海初步了解了这里的环境、社会状态。目前还看不出和后世他从电视、书籍里或手机等各个渠道了解有什么不同。即使有什么不同,因为他还没经历过,也不知道,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天下工后,曹雨海来到隔壁二大爷家,打了声招呼。见他正在贴饼子,就问二大爷,“能给我讲讲你当兵时一些好玩儿的事情吗?”
二大爷:“好呀,等会儿。”
曹雨海进屋后,就见房间内炕在南,柜子背靠北墙,墙上挂着伟人像,但相片上的人明显与后世不同。这都是每年公社免费送给立功退伍人员的。像下面有一个小盒子。曹雨海指着盒子问:“二大爷,这个盒子里装的什么呀?”
二大爷:“你想看?好,拿给你。”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好几枚奖章,有东北解放勋章,有辽沈战役立三等功的勋章,还有朝鲜战争纪念章及立功勋章。这时候二大爷的饭也熟了,就一边吃一边说他当年的一些情况。当年怎么参加的东北民主联军及三年解放战争……,之后又是在困难的情况下参加的抗美援朝战争。在战场上,他们的一个连又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
最后二大爷道:“能全身而退,这就是对于个人最大的胜利了。当时出征时,全连132人,我是三个排长中的一人,战后回到国内就只有29人,原来的连长、指导员、三个排长。只有我和连长、指导员,还有二十六名战士活着回来了。那26名战士就有15名是伤残,不能继续待在部队中了,只好退役回家。我也是伤残虽然治好了,但留下了后遗症。才不得已回来的,指导员现在是公社的武装部长,只有张连长,听说升职了。以后大家就各奔东西,没了音信。”
看二大爷有点伤感的样子,只好转换话题……。
奶声奶气的道:“二大爷,啥时候秋收啊?今年的庄稼长得好吗?”
二大爷:“快了,就这几天儿吧,今年的庄稼长势还挺好的。”
曹雨海:“那交完公粮后,粮食够吃吗?”
“不够就掺点野菜”二大爷道。
曹雨海知道,应该是从今年开始刮起浮夸风,以前在网络上看到过一些这方面的报道,听说南河省那边儿报道说亩产都达到了一万多斤,如果按照1/10交公粮的话,将上交1000斤左右。虽然说的是实验田亩数少,但也得把全村大多数的粮食都得上交,所以从五九年到六一年这几年,南河省、东山省,甘省、徽省等几个省出现的灾情很严重,饿死了好些人。曹雨海这几天一直在想办法,能在灾荒来临前,让自己村子的人少出现一些问题。因为后世在家里常听老人说三年自然灾害饿死了不少人,自己村子及周边的村子都有饿死人的情况。明年下半年开始,全国开启了大炼钢铁的活动,要让钢铁的产量实现超英赶美,以至于在秋收的时候没有壮劳力秋收,都是些老弱妇孺去干活儿。导致有些庄稼到下大雪的时候都没有收完,再加上交公粮,各个家庭里分到的粮食更少了。而到了五九年,东北地区大面积出现了旱灾。粮食收成仅到往年的五成儿。六零年也是干旱,61年收成也不多,全国也同样出现北方省份干旱居多,南方省份洪水泛滥,再加上老大哥逼债,其实实际情况如何?曹雨海也不知道,全国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后来人们称这三年叫三年自然灾害。今天曹雨海就想着探一些口风,看看能不能在明年改变一下种庄稼的品种,比如种上地瓜和土豆。这几天,曹雨海通过到生产队的地里观察,知道地里主要还是种的苞米,一些队里的苞米种植量占到五成。因为交公粮主要的就是苞米,剩下两成种植的高粱,两成种大豆,一成是一些杂粮,包括一些地瓜、土豆、谷子、小豆等。
这个时代家里的主食是苞米面儿饼子和苞米面儿糊糊、高粱米稀饭,地瓜是当零食吃的。东北自古以来就是地多人少,平时每家几乎都能够吃饱。老人说,三年自然灾害时,东北地区虽然也是重灾区,但上交的公粮一点儿没少,所以才出现了一些地区饿死人的情况。尤其他们家的附近地区,因为是丘陵地带,地表土层不厚,遇到干旱,粮食的产量更低,偶尔下几场小雨也存不住水。曹雨海就想明年大炼钢铁到他们建小高炉时,应该是八月末了,那时土豆、大豆都能收了。争取壮劳力都在炼钢前把土豆、大豆抢收了,这样剩下地里的苞米、高粱,等到十月份秋收时,老弱就能省些力气了,有可能到下雪前全部抢收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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