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达冷血无情的离开后,邦奇仿佛被恐惧钉在了原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畏惧的哭声中,求饶的话语含糊不清,整座大厅都在回荡。

耳朵吵得很。

充斥烟酒味的空气里突然多了股腥骚的气味,只见黄色的尿液从邦达裤裆里流淌出来,在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晕开。

看到这一幕,缇卡大叫一声,满脸嫌恶地把双腿抬高,生怕鞋底沾上污垢。

“啧。”江钦屿嫌弃的皱眉,食指碰在鼻翼下,不忍直视。

就在这时,周炝拿起桌上的西餐刀,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接着他胳膊用力扼住邦达的脖颈,使其张开嘴。

手起刀落,一坨带血的黑肉从邦奇的嘴里掉落在地,大量血液从口腔涌出。

邦达还未来得及叫唤一声,便被周炝迅速捏住下颌,强行闭了嘴。

他痛苦得全身抽搐,喉咙里发出咕噜的下咽声,不一会眼珠翻白。

江钦屿抬眸瞥了眼。

周炝这才松开手,给对方喘气的机会,他双手血淋淋的回到原位。

就在邦达舌头被割下的同一时刻,旁边的侍女惊吓过度,手里的醒酒瓶没拿稳,碎在地上炸开绚丽缤纷的玻璃花束。

大厅里酒香四溢,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

缇卡没被周炝的举动吓到,反倒被身后的炸裂声惊得一屁股弹起来,还以为有人开枪。

他差点摔倒,好在江钦屿扶住了他。

缇卡转过头,看见那侍女跌坐在地,惊恐得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如纸。

他指着侍女,对旁边的侍卫大吼:“把她拖出去解决,竟然敢把我的酒打碎!”

感情是心疼酒。

江钦屿拦住他,劝慰道:“缇卡,我酒庄里有瓶1945年的罗曼尼康帝,提前送给你。”

意思就是,缇卡袭爵势在必得,这是贺礼。

缇卡两眼放光,“哥,那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心里想要得不得了。

江钦屿头微微一瞥,“今天见的血够多了,别跟小姑娘置气。”

缇卡猥琐地笑了笑,心里会意。

他摆手撤回侍卫,严肃的对侍女说:“今晚你跟我哥走,表现好点,别给宫廷丢脸!”

江钦屿愣住。怎么就跟他走了?

缇卡又瞅了眼地上躺在血泊中,捂嘴抽搐的男人,对侍卫挥挥手,“快,把他拖下去找个医生治治,可别死在这了!”

酒没了,大厅还一股血腥味和尿骚味,饭自然是也吃不下。缇卡和江钦屿说了几句体己话,便送他到门口,挥手告别。

临走时告诉江钦屿,俱乐部的生意以后由他负责,侍女是他的了。

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平白无故多了个女人。

出了城堡。

侍女担惊受怕的跟在江钦屿身后,见她要跟着坐上车,周炝一把扯起她的衣领拽开。

“你不用跟着了,该干嘛干嘛。”周炝说。

侍女扑的一下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恳切的请求:“先生求求您别赶我走,爵爷让我跟着您,我回去会死的!”

周炝毫不留情告诉她:“你跟着我们也会死。”

“我不想死!”侍女转过身,对车内的男人呼喊:“江先生,求求您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给您,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炝不耐烦地说:“我说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啊?屿哥刚才是怕你死的太惨,顺嘴帮你一下,你现在还赖上了!”

车内的男人摇下车窗,右手搭在车窗上,神色冷倦打量她一眼。

他声线薄凉:“哪国人?”

周炝突觉惊讶。屿哥不会真看上这妞了吧,长的是还可以,但不符合审美啊。

何况还是王室里的侍女,是个危险品。

侍女心里燃起新生的希望,她挪到车前,泪眼汪汪的看车里的男人。

她挤出一丝笑,“逻国的。”

这副漾着泪的模样,似曾相识。

“多大了?”

“满20了。”

他眉骨微抬,脑子里立马闪过一张顶着西瓜头的,稚嫩小脸。

小猫也是20岁,不过还没满。

路旁的灯光星散照在男人俊脸上,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弧,眸里漾起粼粼笑意,愈发亲切迷人。

他垂下眸,“会爱吗?”

陡然听到这么大胆的话,侍女微微一怔,脸颊泛起红晕。

“会。我会伺候好先生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向车窗,试图触摸对方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江钦屿眉心渐渐拧紧,脸上笑容骤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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