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门外工部营缮郎秦业求见。”

宴席中的说笑声一顿,泰王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贾珍,贾珍慌忙把头给低下。

“哦?今儿府中真热闹呀,一个两个都上门来了。诸位,先失陪一下了。文溪先生,将秦郎中引至会客堂吧,我一会儿便到。

失陪一会儿,各位。”

泰王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起身离开了房间。

贾政有些愤恨不平地看了一眼贾珍,又有些无力地道:“你呀你呀,瞧瞧你做的糊涂事。不止咱们贾府遭殃,王家、林家都被卷了进来。不过还好,看王爷对咱们的态度,荣国府应是保全下来了。只是不知,你们东府一脉会怎样吧,想来怕是少不了夺爵革职流放辽东。

你也莫怕,女眷会归置到荣国府中,你们去往辽东的路上我也会一应安排好,用不了多久便能安排回京。”

林景云笑呵呵道:“本以为咱们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还有一只小虾米被牵扯了进来,对秦业来说,这才是无妄之灾。”

贾珍本想跟着赔笑两声,可毕竟丢了祖宗爵位,自己也要去那苦寒之地受苦,纵然捡回一条命也实在笑不出来。

王子腾对于贾珍的蠢笨自然突破了自己的认知,尤不放心道:“珍哥儿,无论如何,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这秦家姑娘进贾府。”

一听这么说,想一想那秦可卿的美貌,贾珍的精虫还是占据了大脑,犹豫着问道:“若是王爷不再与咱计较,等以后将这秦氏迎回府中嫁与蓉儿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你是想害死贾府与王家你便直说!”王子腾被他硬生生给气笑了,猛地拍了拍桌子,“怎么,你是诚心要给王爷上眼药,想要提醒王爷,你们贾府权倾朝野,打了王爷也能相安无事吗?”

贾政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儿能蠢笨成这样:“你是贾族族长,按照规矩,我没法子拿你怎么样,可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执意挑衅王爷,我一定要去玄真观将你父亲给请下山来好好教训教训你。”

王子腾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我还当你是为蓉儿提亲才无意间惹了祸事,可平日里你什么样子大家伙儿心中都明白的很,可现在执意要让她进府,打的什么算盘?”

碍着林景云没有说明白,可这话完全是说给深谙贾珍性子的贾政听的。

贾政也明白过来,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一双手颤抖地指着贾珍:“你,你,你当真是枉为人父!你府中还有一点儿能下脚的地方吗,尽是一些肮脏的勾当!为了女人,连命也不要了!我告诉你,若你还当我是你叔父,只要让我看到你再肖想这些荒唐事,我一定废了你的族长位置,将你的双腿打断,你亲自去贾府祠堂向祖宗请罪!”

贾珍知道自己图谋败露,也不敢再坚持,缩着脖子畏畏缩缩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宁国府上下一定离那秦氏远远儿的。”

林景云装作不懂什么意思,内心却有些感慨,也难怪古人总是追求着名利权财,这个世道到底是对男人太过宽容了,若是能攀上一个足够的高位,怕不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不怪王子腾与贾政只是点破却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不放,淫乱儿媳这样有悖人伦的事又不是贾珍的先例。

逼迫唐哀帝退位,结束大唐三百余年国祚的后梁太祖朱温便是一个有名的绿帽批发商,尤爱自己儿媳。

最有名的还要数唐玄宗,杨玉环本来也是他的儿媳。

说白了,女人,对他们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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