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起这么早啊。”陈之流起床时,身旁已不见春生踪影,天色微亮,天际尚显朦胧,当他出门时,正好遇到在劈柴的春生。

“陈施主早。”春生放下砍刀双手合十道。

陈之流“啧啧”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陈施主,师傅说我悟性太差,成不了佛的。”

“别听你师傅,你师傅悟性多高,你看他成佛了吗?”

春生涨红了脸,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了,走吧,去见你师傅,你师傅今天要带我们看了不得的东西。”

当两人来到寺庙侧面的一处山洞,沧海方丈已等候多时。

“今日看到的东西希望你们不要外传。”

“师傅,要不我还是走吧。”小和尚见师傅这么郑重,一时打起了退堂鼓。

“有没有封口费?”

沧海方丈对春生语重心长道:“春生,这次带你看的东西事关重大,希望你看完后能开始明白你的重任。”

“好的,师傅。”春生一脸可怜。

“陈施主,请跟我来。”

方丈走在最前面,率先进入了洞穴。

陈之流跟在身后,一路观察着。

“洞穴两侧刻着壁画,好像是在讲一个故事。”等一路看过去,陈之流恍如大悟。

“原来壁画上的小人是在表演罗隐寺第一代高僧罗隐大师一步步修行成长,等遇到为祸天下邪物,耗尽毕生修为,以大无畏毅力搬来冥河红山将其镇压,而大师的徒子徒孙则在此山上筑庙修行,同时也肩负着看守恐怖邪物的重任。”

陈之流摸了一把墙壁,忍不住惊讶道:“这个洞穴有近千年的历史了!”

沧海方丈回应道:“不错!这个洞穴是罗隐大师将邪物镇压后,又徒手开辟的一处洞穴,由于冥河红山温度达上千度,又常年经过冥河冲刷,因此坚不可摧,也只有罗隐大师才能开辟这样的洞穴。”

“罗隐大师用意何在?”

沧海方丈叹了口气,“三十年前,诡异的邪物袭击寺庙,虽然我们知道冥河红山坚不可摧,但难保邪物不会有其他手段,将山体破坏掉,而一旦冥河红山被破坏,封印就会松动,被镇压此处的邪物恐怕就有机可乘了。”

“等等,大师,那邪物还没死?一千多年了都还活着?而我们现在正是要去‘探望’它?”

“陈施主,正是如此。”

“罗隐大师将邪物用红山镇压后,法力已所剩无几,可被镇压其下的邪物竟然还有余力将红山搬动,等它冲破山体逃出外界,然后找一处无人之地休养生息,恐怕再没有人能对付它。”

“于是罗隐大师散去了毕生修为,甚至肉身、佛体,将自己的血肉筑于此山中,又搜集天下佛门七宝,才彻底地将邪物镇压了下去,可也仅仅是镇压。这邪物不知自何而来,又自何而去,其来历神秘,但其实力却是无比恐怖,这支撑着它拥有了顽强的生命力。”

三人走到半个时辰才走到一处门口,有两位老者正坐在两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戒风大师,戒雨大师。”苍海方丈恭敬地合十。

“来了。”戒风大师率先抬起眼皮,语气苍老道,“就是这二位吗?”

戒风大师看了眼春生,“不错。”春生也恭敬地双手合十。又看了眼陈之流,“很不错。”陈之流郑重地做了个子午诀。

“带他们下去吧。”戒风大师一闭眼,紧缩着的厚重铁门竟自动打开。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只见戒雨大师一直靠在椅子上没有睁开眼睛。

“方丈,这二位是?”

“他们是百年前罗隐寺的看门人,是庙中唯一的双看门人,庙中历任看门人退下后,便会来到此处守着这个大门,只要不是方丈进入,但将被扼杀。”

“三十年前的战斗有这二位的加入吗?”

“不是没有,而是不能。”沧海方丈摇了摇头,“看门人的职责不仅仅是看守这座大门,还要无时不刻地净化邪物溢上来的邪气。那次袭击,造成了大量可怖邪气的外泄,所以受伤最重的不是冲在最前面的武僧,而是二位大师。”

“阿弥陀佛,这是每位罗隐寺看门人的宿命。”

陈之流心中不由敬佩不已,同时又低头看向了懵懂的春生,这个小和尚日后也要孤寂地守着这个大门,日夜与那邪气斗争?

“有二位大师施法镇压,我们无需担心有邪气溢上来。”沧海方丈打消了二人的顾虑。

如此又走了半个时辰,一股汹涌的热浪突然自洞内传了上来,沧海方丈抹了一把汗道:“快到了。”

当众人再走一段路,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正中央,巨大的法阵上篆刻着复杂的铭文,无数灼热和火光从大阵中透出来,烧得大阵红亮。在大阵上方,七件佛门重宝漂浮在空中,不断散发出和谐的佛光,将溢出的灼热死死往下压制着。

“这就是罗隐大师用自身佛体血肉筑成的‘南无浮屠阵’,迄今已运转一千多年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陈之流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十年前的一场意外,他被丢入了火山之中,而那极度的灼热与火光,乃至穿越过来时看到的阵阵法光,与眼前景象如出一辙。

陈之流往前跨了一步,触摸着虚空的阵法结界,一道涟漪自他触摸之处开始不断扩大,如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湖面。

“呜……”巨大而古老的喘息声从广场下方传来,伴随着地面轻微地震动。

沧海方丈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

听到苍海大师的提醒,陈之流忙收回了手。

“怎么可能!”沧海方丈看着上空中的佛门七宝开始疯狂转动,佛光更显,镇压着不断扩大透着滔天邪气的火光。

“沧海方丈,怎么回事?”陈之流以为自己随手摸一下便酿成了什么大祸,不由慌张道。

“运气不佳,我们刚好赶上了邪物苏醒。”

“什么?!”

“这下面的邪物并不是时刻清醒着的,它清醒的时间极为短暂,大多数时候是进入沉睡状态。这邪物上次沉睡至今,已有百年之久,没想到今日却会苏醒。”

“怪物苏醒会造成什么影响?”陈之流焦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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