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清平躬身领命,带着下人即刻出发。

秋玉溪被侍卫五花大绑捆走了,嘴里还不停嚷嚷着:“冤枉!我冤枉!老夫人!老夫人救我!”吵着冷清露耳朵生疼,待走出不远,满屋子才安静下来。

“清露啊,还难受吗?”冷老夫人关切的询问。

“祖母,我已经好多了,您身子骨弱,快去歇着吧!这里有玉兰她们照顾就够了。”冷清露捏着嗓子,故作虚弱。

冷老夫人声音呜咽,对着冷桓一众人道:“你们都说老身偏颇露儿,怨不得我疼她。她都这般虚弱了还念着老身的身体,老身没白疼她呐!”

“玉兰绛英,你们几个丫头仔细侍候着清露,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老身拿你们试问!”冷老夫人抹了把泪厉声吩咐下人。

几人齐齐下跪:“奴婢遵命!”

冷老夫人转而拍了拍冷清露的手,道:“露儿,好好养病,祖母不打扰你歇息了,明儿我再来看你。”

冷清露点了点头。

冷老夫人才起身,柳嬷嬷上前扶着冷老夫人往屋外走。

待冷老夫人走后不久,冷桓对她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大意是让她好生养病,关心身体,便转身出了门。

待一众人都走了,玉兰寻了个由头将雅文苑的仆妇都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四个心腹丫鬟。

冷清露这才从榻上起来,她长呼一口气,接过落樱递来的帕子抹了把汗。

纷纷看着心疼不已,噙着泪道:“小姐就算要陷害秋玉溪,也不必用自伤的法子啊!”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冷清露勾唇调侃。

“小姐还有心情打趣儿呢?”纷纷豆大的泪珠溢了出来,“我都急死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脑袋可都得不保!”

“好啦好啦!我向你们保证,以后若非万不得已,否则我绝对不会用自伤的法子了,好吗?”冷清露担保道。

看着四个丫鬟都默不作声,东望西望,努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冷清露有些哭笑不得。

落樱忍了忍没忍住,终是哭了出来:“小姐……”

眼见落樱瘪着嘴,泪如雨下,冷清露无奈只好安抚她的情绪。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绛英也红了眼眶。

只是冷清露越安慰,她们哭得越厉害,冷清露哄了多久她们就哭了多久。

终于,冷清露嘴都干了,她们的眼泪还像瀑布一般止不住。

不是都说小姑娘哭了哄哄就能好吗?看来话本子是骗人的。冷清露无奈,干脆闭嘴下榻去找茶喝。

见她要下榻,玉兰忙收住泪,问道:“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倒茶。”冷清露惜字如金。

玉兰以最快的速度来倒茶递与她:“小姐小心烫。”

冷清露一口饮尽,玉兰在一边抽泣道:“日后玉兰定会更加仔细的伺候小姐,成为小姐的左膀右臂,不让小姐失望!”

冷清露笑着摇了摇头。

喝完茶还是想下榻走走,被几人联合制止了,冷清露只好继续躺回榻上望着屋檐放空。

虽是躺着,却依然无法平静,复又回想起今日之事。

原本是想曝光秋玉溪在苏州有一双儿女之事,借此磨灭她入主太师府的妄想。

但绛英在百晓通打听时,偶然间得知秋玉溪嫁过两次人,那一双儿女是本夫的遗腹子。

本夫只是一个穷书生,第二任相公冬氏算有些小钱,如她所言的一般,酗酒赌钱。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死于狱中有重重疑点,苏州县令却不彻查。

听苏州的人说,秋玉溪在苏州与县令关系十分亲密,许多人怀疑他们有私情。且冬氏是被县令亲自带走的,也是县令下了令,底下的衙役才敢对他用刑。

待第二任相公死后,秋玉溪听说了嬷嬷的话才进京投奔冷家。秋玉溪放心不下那一双儿女,便将他们托付于县令,县令才将他们收为养子养女,视如己出,万分珍爱。

故冷清露不好贸然对他们动手。

但斩草需除根,这对儿女留不得。

待秋玉溪的定罪下来了,她才好用计将她在苏州的这些事捅出来。让她彻底身败名裂。

至于花毒一事嘛,这纺仙酥里放的花朵常以月季、茉莉等为多。而秋玉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自然不晓得应摘取什么花。

她便顺理成章的推波助澜,将有毒的水仙替换其他花朵。水仙汁液中含有毒素,摄入不多并不足以致命。且她派人问过大夫,若是中了水仙花毒不多可以自愈。

她才特地多尝了几块,只为毒素快些发作。

她倒是没料到秋玉溪竟会给冷清霜送去。冷清霜麻黄成瘾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中水仙花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冷清露哑然失笑。

首府衙门内。

秋玉溪趴在地上,衣衫上满是血色,额前冒着虚汗,可见用刑之深。

“秋氏女,你还是不肯认罪吗?”坐在主位上的人耐着性子最后问了一遍。

大理少寺卿听闻太师府嫡女被下毒之事,即刻接受了这起案子,片刻都不敢耽搁。

从下午至黄昏,这女子一直不肯认罪,倒是令他头疼不已。

“不,不认……”秋玉溪此时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依然咬死不松口。

大理寺少卿叹了口气,好言相劝:“你这又是何必呢?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呐!你如今认罪兴许还能少受些罪,我好话赖话都说尽了,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秋玉溪咬紧牙关,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齿缝内的鲜血。

大理寺少卿见她这般,心中也有数了,摇头叹息,吩咐行刑人道:“动手吧!打到她认罪为止。”

行刑人领命。

房间内立刻传来女子的哀嚎声,惨不忍闻。

待秋玉溪被打得奄奄一息后,大理寺少卿直接拿起她的手戳了戳印泥,直接印在认罪书上。

“呼——终于结束了。”大理寺少卿感叹道,“嘴巴可真牢……”

一旁的小卒上前递上茶杯,溜须拍马道:“大人真是能干,将这般嘴硬的犯人治的服服帖帖,小弟佩服!”

大理寺少卿接过茶杯,和颜悦色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让她别嘴硬,偏不听劝。”大理寺少卿戏谑的看了她一眼,“生的倒是不错,可惜,心比天高,惹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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