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浊五满脸疑惑的扫了眼四周。
司马龟立即有所察觉,抢先一步说:“能不能别老惦念着那条狗,Tony在这种事情上是不会帮忙的。”
“我想问的是,你的朋友们呢?”苟浊五没敢明说,但他眼前闪过血腥的一幕幕。
受害者在挣扎,行凶者双手沾满鲜血,嘴巴却重复着不用谢,不用客气。
那是司马龟在手刃自己至亲之人。
“逃了俩,不过我会找到他们,另外两个随我潜入王城了,大的那个看不到,小的那个得跟我分开站位,否则恐怕会影响到救世药剂的效果。”
“影响效果是什么意思?干扰药剂生效吗?那是好事情!”苟浊五的心脏好像被人用力捏了一下,血液重新贯通大脑,难掩内心的悸动“如果没有药剂的干扰,如无早就被杀死了!所有人一起联手,婆罗多或许还……”
“你到底多倔强,才执意要原谅这个世界?婆罗多不值得被拯救。阻止他们往大缸里拉屎撒尿,是你无礼,不是他们,由着就好,反正最后溺毙他们的也会是缸里的东西。”
苟浊五依然想劝,他虽然没有根,却希望妻儿能有个落脚扎根的地方。
不需要太发达,也不需要生活太轻松,甚至适度的寒冷和饥饿,也都是能够承受的。
但是那个地方必须存在希望。
如无是面前遮光的大山,只要挪开它,或许……
司马龟无情打断了对方的假想:“待会儿,如果有混乱,什么都不用管,你能逃就逃吧。”
却遭苟浊五质问:“你一定要毁掉婆罗多吗!”
“我?”
毁掉婆罗多的明明是罗迪尼亚大陆所有人。
除司马龟和尸姬之外的每一个看似无辜,实则罪大恶极的个体。
司马龟只是要收回死亡权,拒绝被那些卑鄙无耻的灵魂利用。
避免他们透过轮回转世重生,借助身份和容貌做掩饰,洗清自己,切分做过的恶。
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一桩桩恶行,全都会被累积并清算!
神明撂挑子了,让作恶者自己向自己忏悔吧!
司马龟沦落某世,身为鬼种的时候,多想有这么一个人,帮自己一把。
但结果,他好心帮忙,却还要受人白眼。
杀掉一个如无很难吗?
难的是如无身后有19亿9千9百9十9万9千9百9十9个差不多的灵魂在排队,等着变成如无。
司马龟不奢求别人能理解自己。
只得撂下狠话。
“你要是不滚,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司马龟随手指向王城外,也不确定方向对不对,只知道要对付那些没有家人的人,用家人做要挟,反而最奏效“这儿离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可一点儿都不近。”
或许。
可能。
在司马龟沦落鬼种那世,如果遇到这么一个真诚帮助的人,大概也会像现在的苟浊五一样,心生抗拒,无法接受吧。
总之司马龟不再搭理苟浊五,而是轻轻摇晃怀里的十公主。
在她耳边说:“世界上有两个永恒,伪永恒在身前,真永恒在死后,你我这微不足道一瞬即逝的生命,却是定义永恒真伪的唯一标准。
它们无限伟大,却又无限渺小。”
王城的厨子确实厉害,他们用精湛的厨艺与香料将把自带膻味的野生动物降服。
甚至把极浓郁的怪味驯化成别致的香。
炖肉的气味,馋的那些口嫌体正直的外宾直流口水,纷纷举起筷子,在餐盘上滑稽的戳啊戳。
这让司马龟瞬间想起了炖人大师。
切大块,焯水,风干,淋皮水,再风干,过油锅,浸冷水,起虎皮,卤汁,低温慢煮……上桌前再过一道油。
没必要撒谎,经炖人大师手烹制的食材,透着沁人心魄的香,酥脆的外壳一碰到牙齿上,就碎了,爆出满嘴肉汁和油花,脆皮的内里酥烂入味,品尝过的人无一不说这是世上最好吃的黄膘猪五花。
那家伙能把米肉烹饪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打消所有人对米肉的恐惧。
就像现在看到的那样,各国大使已经不再抗拒餐桌上来历不明的荤食。
什么价值观,正义感,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所有人都用手里的馒头,蘸血吃。
炖人大师的故事过于瘆人,所以,他此刻应该背着他那口铸铁大锅,流浪在婆罗多之外的某处。
司马龟整理好十公主的衣服,不得不赞叹,十公主此时此刻真美,只可惜,司马龟邋里邋遢,配不上。
好在般配与否并不完全取决于外貌。
“有些植物,刚抽出新叶就被采走了。
有些开出花才会被注意到。
还有些结出果最终也会被摘走。
这里头有三个关键点,一,需要在恰当的时间被高纬度的东西摘出轮回,二,被摘走或是腐烂都不受由植物自己控制,三,所有自我凋零的,会掉到地上,重新被泥土吸收,再次回归树干,反复经历这趟磨难。
虽然我崇拜死亡,但从未教唆人自毁。
因为自毁掉的人,不满足三个关键点。
卡住你的事情会反复的出现并蹂躏你。
直到你熟能生巧学会驾驭它,顺利的接触到下一个折磨。
明明硕果累累,只差被摘走这最终步骤。
为什么这个时候做出等同于自毁的行为?
醒来,别让我失望。
醒来,让我带你到别处去。
那里,善良不再是难以启齿的弱点。
你不必浸染在家族的大缸里,可以大大方方的做自己。”
十公主依然软绵绵的在司马龟怀里晃。
这可不是好事情。
因为就算是几个小时候之后,尸体发臭,如无依然能利用支援性设备将其复活。
真要等到那时,十公主的灵魂就因为受玷污,而失去采摘价值。
司马龟需要亲手了结的是一个活生生十公主,他得想办法让人活过来。
“你知道吗,当你往我手机里不断充话费的时候,我已经留意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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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一国公主,你上哪儿学的土味情话?
然后是你倒打一耙,说我身上没有杀气,是侍卫眼瞎。
那一刻,你冷得不像话,我差点儿以为自己要被养在狗笼子里了。
还有紧接着的,你不声不响,把斋泊尔的通行证塞到我口袋里,赶我走。
转过身,才偷偷吐出一口浊血。
给我尸身做心肺复苏这件事,是不久前,班悄悄告诉我的。
我想,那一定糟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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