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蒙蒙亮了,一个身影站在沙丘上眺望,然后便从沙丘上翻滚而下,任西楼此时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每一次爬上沙丘之后为了省力,他都选择从沙丘上直接滚落下来。
任西楼就这样在沙漠中走着,希冀能找到药草什么的能救玉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任西楼才开始懊悔。
这么一片荒凉的沙漠中哪来什么药草,一路上植株都没什么,更别说得到他人救助,倒是蚂蚁和蝎子无处不在。
任西楼站在沙丘上眺望找到了一块戈壁,虽然不是绿洲,但终归不是那一望无垠的沙漠了,无论戈壁里面是什么,任西楼都得进去休息了,他感觉自己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到达了自己的极限了。
“啊~”任西楼躺在戈壁上喝着水,舒服的叫出了声。
简单休养了一下他便起身开始探索周围的情景,任西楼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的玉商说不定只有一口气了,想到这里任西楼心中便觉得压抑,只能加快自己的脚步。
随着不断的深入戈壁,任西楼发现周围的景象愈发熟悉,他的心隐隐的不安了起来。
终于,当他看到了地上符箓的灰烬,他心里的那个想法被证实了,他在这片沙漠中走了一整夜,由于分不清方向,在兜兜转转之后又回到了这里。
玉商的身体依旧躺在那处火堆旁,但火堆已经完全熄灭了,任西楼不敢去看玉商,他怕玉商的呼吸和火堆一样熄灭在了昨夜。
任西楼太疲倦了,现在的情形对他便是那最后一根稻草,他倒在了地上,双眼闭上的瞬间便昏睡了过去。
一股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任西楼被香味唤醒,但双眼被布遮住了,双手好像也被捆住,怎么也用不上劲儿,就在任西楼认为这是个噩梦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别挣扎了,你衣服的料子可结实了,你挣不开的。”
任西楼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是被五花大绑了,“玉商?你没死?”
“是啊,我没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血止住了,伤势也在回复,但胸膛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我根本走不了。”玉商往火堆里加了一把树枝,拿起一串烤蝎子就往嘴里送。
“你把我捆着干嘛,你在吃什么,好香啊。”任西楼感受着空气中的香味和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他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为什么要给你吃,你和我什么关系?我们是生死之争啊,在这片死漠中相遇就意味着分生死。”玉商咽下一串蝎子,“你要是告诉我那块砚台为什么能出水我就给你吃,怎么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为了救你在这片沙漠走了一整夜,走到最后结果又走回到了这里!”任西楼咬牙切齿的听完了玉商的话语,愤怒的呐喊着。
“我有让你救我吗?你找到药草了吗?”玉商吊儿郎当的说着,“你爱说不说,反正这蝎子肉可香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蝎子肉了。”
任西楼听到玉商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
在任西楼一番挣扎无果后,最终还是选择告诉玉商百龙砚怎么产出水。
但玉商根本不会使用灵气,百龙砚在他手中就是一块摔不碎的黑石头罢了。
玉商一把打掉任西楼嘴中的蝎子,“你耍我呢?!我虽然没见过灵器,但也是听说过的,我体内没有灵路怎么可能运用这个东西。”
“你把我的手解开,我演示给你看。”任西楼因为到嘴的蝎子被打掉显得很是恼火,不满的瞪了玉商一眼。
“做梦呢你,我又打不过你,好不容易把你捆起来了,你不告诉我怎么用这个砚台你就别想我给你解开。”玉商也因为用不了百龙砚显得恼怒。
他看的出来任西楼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富家子弟罢了,估计这辈子都没说过几句假话。所以任西楼说的肯定是真的,但他偏偏又做不到使用百龙砚。
任西楼这辈子别说几句,就是半句假话都没说过。
玉商因为剧烈的动作疼的躺在了地上,任西楼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蝎子的味道,吞吞吐吐的开口:“还有蝎子没,再给我两串。”
“你吃什么吃,等我....”玉商话还没说完便猛地爬起身,骂了一句粗口,这一串动作却又让他疼的咬紧了牙关。
任西楼只感觉火光摇曳,然后便陷入了黑暗中,“你干嘛?干嘛把火给灭了?”
玉商面色犹豫的看着任西楼,叹了一口气,揭开了蒙眼的布,轻轻的划了一刀捆住任西楼双手的布料,不轻不重,任西楼不可能一下崩开,但肯定是可以解开了。
玉商咬着牙在黑暗中潜行,任西楼费尽力气才解开束缚。
揉了揉酸疼的肌肉,任西楼站起身便想要去找玉商,因为百龙砚一定被玉商带走了,他一定要去把它找回来。
一双绿色的眼眸仿佛绿宝石一般在黑暗中闪耀,任西楼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人,那种吐着舌头的喘息,定是这沙漠中的凶兽。
任西楼眼眸中仍旧透露着浓浓的疲惫,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情形,他早就该发现这头野兽的踪迹的。
但现在别无他法,任西楼并不自信自己能跑过一头在沙漠中生活的野兽,运上一口气,摸了摸身上的符箓,却发现身上一张符箓都没有了,他只能缓缓拉开一个拳架,眼神中满是坚毅之色。
如漆的黑夜中,戈壁外依旧是呼啸的风声,只有地上火堆的余烬发出微弱的光,这让任西楼很难确认那野兽的位置,一开始那野兽围绕着任西楼不停的转圈,仿佛是在打量着任西楼。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那喘息声消失不见,任西楼强行提起一口气,将精气神拉到最满,下一次发现那野兽便是它出击的时刻了。
任西楼不断地寻找着那双绿色的眼眸,就在任西楼换气的间隙,那野兽找到机会猛地跃置任西楼身前。
只感觉一股热气在自己身前,却又苦于换气间隙,很难做出什么有效的反击,只能双臂格挡在胸前。
下一秒,任西楼感觉到钻心的痛,那野兽的爪子狠狠的嵌在了任西楼的腰上,利齿刺入右臂用力的撕咬着,任西楼痛苦的咆哮了一声,挥起左拳打在那野兽的咽喉处。
鲜血淳淳的从任西楼的右臂中流出,虽然那野兽松开了口,却将任西楼扑到,爪子依旧牢牢的抓在任西楼腰间。
野兽因为刚那一拳不断地咳嗽着,任西楼感觉自己脸上满是那野兽的唾液,野兽口中的热气不断冲击在任西楼脸上。
任西楼用尽全力也没能将那野兽推开,这野兽实在是太大了,比任西楼还要大上许多,他只得再在那野兽咽喉处补上一拳,却打偏了在了野兽的肢体上,具体打在哪里任西楼也不清楚。
“嗷~~...嗷嗷~~”
任西楼现在可以确定这是一头狼了,乘着那头狼吃痛,任西楼瞅准机会一脚揣在狼的腹部,从狼的身下挣脱了出来。
“咳咳咳”
一道轻咳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任西楼心头一紧,双目猛地睁大,迅速转身,但这如漆地黑夜中他又能看到什么。
听着那头狼逃窜地声音,任西楼便将精神放到那轻咳声传来的地方,警惕的开口:“你是谁?”
“你每次都是问这么蠢的问题吗?”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任西楼的左侧传来。
虽然声音的方位不同,但任西楼听出来了,是玉商的声音,这时他也意识到了,在这黑夜中从他眼皮下转移位置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呼呼呼”玉商拿起火堆中还未燃尽的树枝轻轻的吹着。
终于,一块布料燃了起来。
借着火光,两位少年对视了起来,彼此脸上都满是水滴,但玉商的脸上是因为伤痛带来的虚汗,而任西楼脸上满是黏糊糊的唾液。
任西楼忍受不住了,想要干呕,又怕唾液进入自己的嘴里,“快把百龙砚给我,我洗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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