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在风沙中若隐若现,他看着眼前飘扬的风沙,抹了抹嘴唇上的沙砾,站起身四处张望。

任西楼四处找寻秦老头和陈仁的身影,仍由他如何呼喊,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任西楼一手攥着沙子,一手不停的抹着眼泪,后来干脆躺倒在沙地上,不知不觉中沙子已经掩埋了他的腿。

“要是爹和娘在就好了。”任西楼止不住的开始想家,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呼喊了。

经过了刚才的大吵大闹,任西楼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来,抖了抖头发上的沙子,他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沙,沙,还是沙。

任西楼只能看见漫天的风沙和一轮大日,大日正悬,说明正是正午时分,周遭灵气都仿佛干燥不已。

任西楼不停的挠着头,不是因为想不出办法,而是因为头发中的沙子实在是太痒了,任西楼越挠越是生气,一脚踹到沙子上。

咚!

任西楼一脚踹出去,脚直接陷到沙子里,刚好把自己绊倒了。

百龙砚从任西楼怀中滑出,一路滚落到沙丘下,任西楼缓缓爬起身,吐出嘴中沙粒。

“呸呸呸”

任西楼吐完沙子这才注意到百龙砚,如今百龙砚已经被他炼化,任西楼感受到百龙砚就在沙丘下,急忙过去拿起百龙砚,擦了擦又放入怀中。

“说不定我能靠这个找到秦先生他们呢。”任西楼将灵力灌入百龙砚中。

百龙砚中不断的流出水来,任西楼此时也不管唇上沙粒了,拿起砚台就急忙喝水。

任西楼喝饱之后又开始考虑当前境地,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开始漫无目的的乱走,一直到太阳落到沙丘上,任西楼终于看见了一处戈壁,得益于每日练拳,又是天生灵体。任西楼此时不觉疲倦,只是心中愈发担忧。

任西楼走入戈壁中,不过半日而已,任西楼却感觉许久未曾踏足大地一般,跺了跺脚。

“沙地又怎么不算地呢?”任西楼转念一想,开始脱下身上衣物。

任西楼在戈壁中四处张望之后确定没人,这才将身上衣物全部褪去,在这半日中他不停的把玩着百龙砚,已经熟悉了百龙砚的一部分功能。

任西楼用灵力将百龙砚悬在自己头顶,灌入灵力,百龙砚就开始不断地流出水来,任西楼狠狠的战栗了一下,百龙砚中流出的水仿佛深井中的水一般冰凉,而这戈壁经过了一日的日晒,热的都快冒烟了。

任西楼将百龙砚接到手中,抖了抖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从衣裳中摸出一张符箓,随着任西楼的念头,一阵风从符箓中吹来,不停的吹着任西楼的头发,同时将沙粒隔离在任西楼身边。

任西楼如法炮制,将自己的衣物洗净,又拿出一张符箓,用手一捻,符箓开始燃烧起来,直至变成一团火焰,飘在任西楼身边,烘烤着刚洗净的衣物。

等到任西楼清清爽爽的收起百龙砚,太阳已经落下,任西楼不得不再次捻燃一张符箓,他已经用了四张符箓了,没办法,符箓中的灵气有限,一段时间便熄灭,任西楼又忙着烘干衣物,根本没来得及去找木柴。

任西楼将百龙砚揣在怀里,又拿出一张符箓,再度捻燃,这才在在黑暗中勉强前行。

任西楼逐渐深入戈壁,身上的火符箓还剩下寥寥几张,不知不觉任西楼穿过了戈壁。

即便是夜晚,西漠的风沙也未曾停歇,任西楼感受着周遭的炎热,看了看眼前的两棵树。

走出戈壁依旧是沙,漫天遍野的沙,目之所及全是沙,但夜幕下的两棵树,终于让任西楼心中不那么恐慌。

任西楼爬到树上,将一些枝桠掰断,赶在符箓中的灵气耗光前,回到戈壁中,找到一个风小的地方,燃起了一堆火。

树枝在火中啪啪作响,在西漠中奔走了大半日的任西楼,此时只觉得头脑混混胀胀的,听着戈壁外呼啸的风声,靠着戈壁便昏睡了过去。

一块木柴在一声爆破声中蹦出,精准击中任西楼的脸,灼伤让任西楼瞬间惊醒,起身拉起一个拳架,发现只是个火红的木炭,吐出一口气,又坐了下去。

任西楼将百龙砚拿出来,注入灵气,用水摸擦在刚被灼伤的地方,一不小心力用大了些,将任西楼疼的呲牙咧嘴。

肚子开始咕咕叫,任西楼这才感觉到饥饿,拿起百龙砚灌了一口水,看着渐渐燃尽的树枝,又填了两根进去。

任西楼靠着戈壁,想着在家里可口的饭菜,想着秦老头带来的饭盒子,这不想还好,一想更觉得自己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身边所剩无几的树枝,任西楼还是撑起身子,又爬到树上将那枯死的两棵树的枝桠尽可能的掰下来。

看着满地的树枝,任西楼满意地从地上跳了下去。

刚一落地,任西楼便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任西楼心头一紧,小心翼翼的挪开自己的脚,一只米白的蝎子出现在自己脚下,已经陷入到了沙子中。

任西楼的脚刚挪开,蝎子便张开自己的两只大钳子,立着自己的尾巴对着任西楼。

长舒出一口气,这只蝎子虽然他不认识是什么品种的,但肯定是有毒的,要是被蛰到了肯定就麻烦了。

任西楼并未继续关注那只蝎子,开始捡起散落四周的树枝。

抱着一大堆树枝进入到戈壁中,此时那堆火已经快要燃尽了,任西楼小心翼翼的将树枝点燃再加入火堆中。

任西楼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任西楼只能摸出百龙砚灌了一大口水,此时他感觉自己肚子里全是水,因为他感觉自己一晃动肚子里面的水便开始随着他一起晃动。

任西楼有些无聊的用一根小树枝戳着火苗,外面的风声好像更大了,任西楼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何去何从。

任西楼眼中已经满是泪水,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中他又开始想念自己温暖的家和爹娘,想念书院中的秦先生。

越是想到这些,任西楼越是想哭,哭声回荡在空旷的戈壁中。

渐渐的哭声愈来愈小,任西楼好似哭累了,他的眼眸与泪痕反射出火堆的光,他丝毫没注意到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眸正死死的注视着他。

任西楼在一阵大哭后感到强烈的口渴,他拿出百龙砚,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冰凉的水从喉间流过,任西楼感觉整个胸膛都变得清凉,精神放松了下来,经过刚才的大哭,他又开始犯困。

一股温热从他喉间传来,任西楼下意识的准备起身,却被一把扑倒。

一只手臂锁在他咽喉处,向上抬着,任西楼的整个咽喉都被暴露出,任西楼知道自己咽喉此时被一柄刀或者匕首抵住了。

他不敢赌他能不能在利器划破咽喉前挣脱束缚,但他仍旧一手用力掰着那条手臂,一手捏着拿刀的手腕防止咽喉被划破。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任西楼感受着咽喉处的利器已经快划破,放弃了挣扎。

“把那个碗给我。”

“碗,什么碗?”任西楼小声的说着,被抵住咽喉的他,声音发颤,说的也不太清楚。

虽然又小声,又不清楚,但那个人还是听出来了他说的什么,毕竟他们两个人此时紧紧的贴在一起。

“就你刚才喝水那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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