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哥儿在我床前站着,两个小丫头在帐门口跪着。贵哥儿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胡人的打扮,头发有些泛黄,带着卷,眼睛大大的,脸上带着娇憨,一声不吭地站着。
我小声对她说:“累了就上床坐着。”
贵哥儿紧张地用食指竖在嘴上“嘘”着,使劲地扑楞着头。
我笑着伸手去拉她的手。她使劲往外抽。我不管,又一把揽住她的腰。结果那小妮子吓得眼泪流了出来。我索然无味,只能放开她的腰,但还是抓着她的小手把玩着。贵哥儿无奈,只有噘着嘴,任由我玩着。过了一会,我折腾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晚上,我又喊又叫、又抛东西、又要喝水,总之一晚上没消停,一直快到凌晨时,才沉沉的睡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贵哥儿趴在床头上睡着了,那两个小丫头在门口东倒西歪地躺着。我看贵哥儿睡相可爱,就伸手捏了她的小脸蛋。她睁开眼见我醒了,赶紧起来,把那两个小丫头拍醒。她们马上跑到帐外。
不一会,从帐子外面急乎乎地跑进来几个小丫头,有端水的,有拿帕子的,有拿衣服的。木兰的头还未盘好,松松地挽了个髻子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她的几个贴身大丫头。
我已经能够翻身,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她们忙碌了。
木兰坐在床头说:“爷,我先给你梳洗一下。”
我说:“不急,你先来,我喜欢看你早上梳头的样子。”
木兰白了我一眼:“老毛病改不了了,是吧?也罢,你且先躺着,让她们给我梳洗,我给您说点事。”
于是木兰坐在我脚下,背对着我。一个丫头拿着镜子,另一个丫头给她细细的梳着头。我倚在床头看着,心里想,以前梦里老是出现一个美女,长长的头发在梳头的景象,应该就是现在的情景了。
我痴痴的看着,真希望时间定格于此,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
梳了一会儿头发,木兰说道:“夫人昨日对我说了,我们这次把奥鲁【1】迁到这个猎场,不是简单的秋围,还有很多别的目的。以前王爷陪着圣上住在邺城,大夫人带家人住在晋阳,是为了互相倚仗。现在,我大魏军事强盛,高王英武,辅佐当今圣上平定四方,唯有西贼【2】尚未归顺。高王每每计划亲征,总是身上俗务过多。大夫人建议说,世子您年纪已长,要是让您出镇京城,统领百官,管理俗务。高王就可以空出精力,久居晋阳,主持自家事务。王爷肯了,准备借着此次秋围,让世子立威,让百官咸服。”
我静静地听着。
木兰接着说:“但大夫人又说,世子年纪尚轻,不如让各世家勋贵携带家属而来,好为世子选择合适人家定亲,以示世子成人了。过几日,王爷和夫人要出去,亲迎圣驾。这个地方会交给世子统领。留下护卫的是刘贵的匈奴骑兵和高骜曹的汉军。这两军素来不和,刘贵的匈奴骑兵向来看不起汉人,而高骜曹又骁勇异常。世子要小心应付。”
我依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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