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对于他仅有的那一面好的印象,一直延伸至今,也就是父母逝去的那几年,脚踏实地地活了一回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澜州市里,到底经历什么,获得了什么,突然又回到这里来。

在安佑武得知了关于澜州市扶持千湖镇养殖基地的补贴之后,突然也是让他对那几亩本就不在意的水池河域,来了兴趣。

争夺和支配是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野性,他看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安二狗心安理得地占有,并且他还在自己的面前,故意把话讲明白,他是有和村委租赁的合约,有法律效应的,法律是站在他这边来的。

安二狗这个操作,让安佑武彻底有了争夺的欲望,那些本该已经忘了的东西,曾经打拼在这个小渔村的微薄收入,突然让他有了争夺的欲望。

就像林芳意识里描述安佑武的一样,他是一只喜欢杀戮的头狼,矫健,嗜血,无恶不作,他在澜州市做过的事情,这里的村民想都想不到,想都不敢想。

于是安佑武找到了安二狗,也不寒嘘和卖关子,开口直接要回属于他的东西。

为此安二狗故意‘哈哈’大笑了一声,似乎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幕。

于是又大言不惭地把他那张租赁合同拿出来说事,并得意洋洋地告诉安佑武,今昔非比往日,现在这千湖镇的天不是5年前的样子,谁说要下雨就下雨,要懂规矩,讲法律,服从政策指挥。

安二狗大言不惭,磨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嘴皮子后,说明白了一个事实,总之一个结果,要回你安佑武曾经的财产,这是不可能的。

尽管这些几个池塘边上的水泥地还是安佑武当年掏钱修的,时过境迁,后来不能居上了。

安佑武只是态度冷冷地看着人,他那副藏着凶狠的淡定神色,除了妻子林芳之外,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历练演变来的,这个时候他越安静,往往代表着内心里越黑暗。

安二狗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不知天高地厚地挑衅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矮了自己半个个头,除了冷冷地扮酷,就是一无是处。

二人谈不来,安二狗感觉对视着安佑武,浑身不自在地发冷,这个男人眼中的威慑力,这股狠劲和冷漠,和千湖镇这股淳朴的民风完全格格不入,他先走了,留下安佑武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于是两天后发生的事情,才导致了安二狗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跑断了一个人字拖也要冲到安佑武的家门前,对着院子的大门破口往他祖宗三代以上去骂。

原来一大早去给鱼打氧的安二狗,腋窝夹着手电筒,睡眼蒙松,走到自家的养殖鱼塘前,疲倦地打了个哈欠,解了档,憋了好大一股劲,湿了两回手。

感叹中年男人肾不容易,家里婆娘全无个体惜,每天到了黑灯瞎火的时候,总是嚷嚷着要叠豆腐块,早起的安二狗憔悴得不行,昨天晚上又忙碌了大半夜。

这不手扶着裆,抖了半天,才勉强朝鱼塘撒了一泡尿,‘嘟嘟嘟’地放个不停。

他不经意看向手电筒照亮鱼塘的水面,几条翻白肚的鱼飘在哪里,突然再定睛一看,下边扶着的不专注,又弄湿了一回手,这回连着人字拖和脚趾都尿湿了。

安二狗突然目瞪口呆,他看到的几条翻白肚的死鱼,只是一小部分,随着他的手电筒方向,整个池塘的水面密密麻麻地翻着死了一个晚上的鱼,连着后面几个池塘,全死光了,没有一条幸存。

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就快要上市的鱼,好好地养了这四五年的鱼,安二狗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心碎的场面。

痛定思痛,突然一个坚定的念头穿进了他的脑海,惦记个事了。

他突然想到了安佑武,就是他两天前的晚上,站在这里威胁自己,要索取他的东西。

此刻关于安佑武在他脑海里的回忆,一幕幕都是威胁和恶毒。

于是便有接下来的一幕,安二狗跑断了一只人字拖,从田坎一路破口大骂,骂到安佑武的家门前,吵着闹着,一大早挨家挨户地打开门来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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