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城夜晚的东城不如西城热闹,比起西城夜夜笙歌的酒楼和人山人海的集会,东城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颇有一丝宵禁的感觉,夜晚东城各户人家已是收摊打样,路上少有的行人多半也是去西城体验夜生活,从灵渊城上方看,灯光璀璨的西城和暗淡无光的东城有着鲜明的对比。

但在这昏暗的东城,两个身影在高低起伏的房顶上急行。

“文先生,我们到底要去哪啊?”

子瑜费力的跟这前面这个一身黑衣的老者,他没想到从小生活在密林中的他现在跟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都如此费力,而老者却只顾往城东走,在夜里,越往城东光线越昏暗,子瑜即使瞪着眼睛辨认脚下的路都有几次差点从楼顶掉下去,而老者在这屋顶上上蹿下跳却像在自己家院子里一样。

老者名叫文之岑,他把子瑜从酒楼里救出来后便让子瑜跟着他,子瑜问他是谁,他便告诉了子瑜,其他的不管子瑜问什么,文之岑一盖不说话,而子瑜回头远远的看着追出来的陆晓莹,决定先跟着文之岑走,其他的后面再说。

子瑜跟着文之岑在房顶上蹦来蹦去,跑了有半个时辰,文之岑才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客栈二楼的窗户前,文之岑先脚进去,示意子瑜进来,子瑜也没多想,跑了那么久,累的眼冒金星的子瑜眼看到地方了恨不得一头载地上就睡。

待子瑜进来后,文之岑反手关上窗户,脱掉了身上伪装的黑衣,让子瑜坐在床上,子瑜虽然跟着他来了,但是文之岑让他坐在床上,他还是有些狐疑。

“你为什么要救我?”

文之岑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伸手要去拿子瑜背后的火云剑,子瑜躲开他的手,把火云剑护在身后,左手拔出匕首横于胸前。

“你别过来,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文之岑闻言一笑,手心向上,在手中聚出一团火苗,子瑜一眼认出那火苗是云火,顿时变得目瞪口呆,文之岑随后手腕翻转,手中竟出现了一把火云剑。

子瑜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他惊慌失措的把背上的火云剑取下来,发现自己的火云剑明明好好的在剑鞘里,那文之岑手中的这把又是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第二把火云剑?”

文之岑又是轻蔑的一笑,手腕再次翻转,手中的火云剑消失不见,但是那慢慢消散的云火证明了那第二把剑真实存在过。

“子瑜,你知道‘缔者’吗?”

一听见‘缔者’一词,子瑜瞬间警醒,百里史极曾经跟子瑜说过,所谓缔者,就是神器的缔造者,是缔者创造了神器,每一个神器只有一位缔者,每一位缔者只能创造一个神器,而神器的创造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缔者并非都是武器锻造师,也有可能是一位修为很高的修仙者,而神器便是汲取了缔者的功力和修为,从而觉醒了绝世独门的能力。

缔者一旦创造出神器,自身则脱离肉体凡胎,进入人器合一的状态,自己虽用肉身行动,但肉身已是不死不灭,唯有神器被毁,缔者才会随之消散,神器是可以由缔者选择继承人,而缔者随时随地的可以使用神器的能力,即使神器并不在缔者的手中也无妨。

文之岑既然说自己是缔者,那么这一切便合理了起来,作为缔者是可以随时幻化出一把火云剑为自己所用的。想到这,子瑜放下心来,收起七星匕坐到床上,但是文之岑却叹了口气,眼神中隐约带些愤怒,手中再次幻化出火云剑,用剑尖抵住子瑜的喉咙,子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得不敢动弹,剑尖一点点刺入子瑜的皮肤,渗出丝丝的鲜血。

“你就只凭我能幻化出火云剑就认定我说的是真的?”

文之岑用一种训斥的口气质问子瑜,子瑜被他这么一问,刚放下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喉咙上传来的刺痛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在这紧张的时刻,文之岑却收起了剑。

“百里史极为了保护你,在你刚出生时就把你带到凉川山避世十几年,这或许是一种错误,这使你太天真了,百里子瑜。”

文之岑似乎是哀叹,又似乎是失望,他眼前的子瑜虽然武功和修为已经超过他的预想,但是心智尚不成熟,这样的百里子瑜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历练,小小的凉川终究只是这世界的一隅,若是这样让他走上不知归途的路,只怕是凶多吉少。

“子瑜,你想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吗,或者说接下来要去哪里?”

子瑜刚从惊吓中缓过神,看着手里的火云剑和父亲给他缝制的背囊,鼻子一酸,一股悲愤的心情涌上心头。

“去南方,拜入凌霄门,给父亲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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