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尖撕呼啦的痛感,让赵东明喉咙里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

他忙夹了夹腿,好像还是不行。

于是又赶紧弯下小脑袋往裤裆处一瞅,他这才找到原因,原来是一只中等大小的小蚂蚁,它正咬在自己的小雞雞上,六条细腿中,两条因为太用力,其中四条都已经悬空了,可还是舍不得松口。

把他吓坏了!

是啊!

抓又抓不住,打又打不掉,一着急就哇哇的哭了出来。

赵东阳看着了,他只嘻嘻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就知道这是多么的疼了,他赶紧做手势给他弟比划说,不要慌,然后他凑近过去,照准了那蚂蚁的身子弹了一下,然后它就飞了出去,一落地就钻进草丛里不见了影子。

赵东阳满足地笑了一阵子,弯下小脑袋,继续坐地上捡麦粒。

赵东明不疼了,也跟着去捡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现在他是蹲着的,一只手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地护着它,见蚂蚁大老远爬过来就一脚踩死。

碾场的另一头。

在老爷子的帮助下,麦子很快就摊开了,老爷子揩了揩额头上的黑汗,喝了几口酽茶,稍稍喘口气,想起了老大家的一堆烂摊子,又屁股一拍,往地院跑去了。

麦子铺开后,便是守麦子。

守麦子的目的不仅防人来偷,还要防动物,比如麻雀、野鸡、野鸽子等等,这年代这些长了翅膀的野物多如牛毛,还有地上跑的刺猬、老鼠、黄鼠狼等等。

在防着他们和它们的同时,还得时不时翻一翻麦子,好让它晒透。

实际上,一般只要到了这一步,就轻省的多了,就意味着一年一度的麦收就要到结尾了。

眼前的麦子,全都是看得见的成果,粒粒都是农民的汗水,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心酸,不必细说。

因为轻省,看麦子的事自然就交给田美娥了。

田美娥头戴一顶缝补了三圈的烂草帽,屁股塌在架子车辕上,手里纳着鞋底儿,又安静又儾然,这叫忙里偷闲,偷的闲适,闲的惬意。

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幕,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额头上只要流下汗来,她就会用一块绣着牡丹花的手帕揩掉,看到一只蚂蚁,或者一些叫不上来名字的丑八怪虫子,远远的,她就会拉着架子车躲开,哪怕是所有阴凉都被它们占领完。

因为田美娥给知了吃下了阴影,赵万林便没再打知了的主意,他拎着蛇皮袋去碾场旁的小树林里捋洋槐花了。

趁着还有一天的时间,他打算好好给那七只小家伙加点料,多长一斤就能多卖几块钱,多卖几块钱就能买好多好多东西了。

他知道这年代的钱非常值钱。

一块钱就相当于前世的一百块,一百块钱的购买力就相当于前世的1800块,非常恐怖。

要知道,这年代稍微好点的工厂工人的月均工资也才30块左右。

一分钱就可以买一个糖果,一枚发卡,看一次小人书,两分钱就能买一盒火柴,五分钱就能买一根冰棍,八分钱就能寄一封省外的信,两毛钱就能买一盒烟,五毛钱就能买半斤猪肉,一块钱就能买一瓶白酒......

一只下蛋的母鸡也就两块钱,一双皮鞋五块钱就能买到,国酒茅台也不过七八块,十块钱一家人就能美美下一次馆子。

没错,这年代的钱是真的钱,太值钱了。

一只兔子增重一斤,七只兔子就能增重七斤,一斤兔子就算是一块钱,也至少能增加七块钱的收入了。

七块钱要买多少东西啊!

就这么的想一想,赵万林就非常的激动,自己以后要是再打到野猪的话,估计就......

这年代的人还不知道洋槐花能吃,没错,至少大岭村人还不知道它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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